孙一此刻就在村子里。
通过望远镜看到只消灭了一半的正黄旗,孙一暗暗可惜。
他精心准备了一个连环雷和交叉火力相配合的“死亡区域”,却没料到正黄旗推进神速。正黄旗的前锋已经到达雷区,木桥上才通过了一半。三营的万人敌手按计划启爆木桥,将正黄旗截为两段,无形中放过了后一半。
“”轰隆”河边一声巨响,孙一将望远镜移向河岸。
木桥、街道上埋设的都是普通的炸药包。考虑到河边潮湿,河边埋的是五斤的铁壳雷。
铁雷的爆炸果然不同凡响,鳌拜的坐骑惊得连连直打喷嚏。
鳌拜心急如焚,顾不上伤亡,指挥披甲兵迅速渡河。
俗话说,近怕鬼,远怕水。
意思就是说,家乡附近的鬼可能和你有过节,小心为妙;远离家乡的水路你不熟悉,不要轻易下水。
这条小河的河底全是污泥,马蹄子一陷进去就拔不出来。冲下小河沟的正黄旗披甲兵一时间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棉甲一旦沾了水就重似千斤,披甲兵更不敢下马。
河沟对岸院子的土墙上冒出一排头盔,鸟铳不紧不慢地响起,土墙上升起一团团白色的烟花。
河沟里的披甲兵一个接一个落水。
鳌拜急得在马上不停地站起又坐下。
墙头上的李广看见鳌拜头盔顶上鲜艳的羽毛,一招手,从院里的后备弓箭手队伍边上来一伍盘龙鸟铳手。
李广摘下自己的盘龙铳,一努嘴:“那个脑袋上毛最长的。”
六支盘龙铳圈住了对岸的鳌拜。
“霹悠——”
“霹悠——”
“霹悠——”
鳌拜应声落马。
尘土中的鳌拜抬起头,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坐骑马脖子被打穿,马血汩汩地向外涌。
鳌拜活动一下四肢,感觉还好,只是脑袋一阵发木。
鳌拜抹一把脑袋,发现一手的鲜血。
鳌拜怒了!
“绕过河去!血洗村子!”
大青山南麓这种小河沟很多,多半是季节性内陆河流。
即使在水多的夏天,河水流到草原不多远就变得散漫,最后消失在草丛中。
残存的正黄旗披甲兵拨转马头,护着血脖子鳌拜换了马,一股风冲向村口。
村口被封锁了!
大诺尔布带领五百骑兵,正堵在村外。两翼骑兵嗷嗷怪叫着撒向村子侧面,正在合成一个包围圈。
大诺尔布第一次袭扰正黄旗失利,伤员返回大板升,孙一就认识到蒙古骑兵和满洲八旗兵的差距。
努尔哈赤说过:“一个诸申兵顶十个蒙古兵,一个蒙古兵顶十个朝鲜兵。”
那好吧,为了消灭这支两百人的正黄旗前锋,孙一准备了三营加上大小诺尔布的骑兵将近两千五百人!
首战必胜,杀鸡用牛刀。
孙一就不信了,我十二半人个打你一个还会打不赢?
鳌拜的回答是,你绝对打不赢!
鳌拜根本不把村口的蒙古骑兵放在心里,马鞭所指,披甲兵一拥而上。
“轰隆”一声,村口响起一声地雷。
不等鳌拜下令,披甲兵撤了回来。
大诺尔布并不攻击,只是指挥骑兵团团地围住村口。
开玩笑,村口还有好几颗雷,这时谁进攻谁就是送死。
鳌拜明白了,现在的局势不是他要血洗村子,而是联军要把他连根拔掉。
“村子还有没有其它出口?”
“禀将军,还有几条小路可以出村。”
鳌拜回马杀向其它出路。
不出所料,出路无一不被联军用地雷和骑兵封死。
丢下十几具尸体后,鳌拜又回到村内。
清点人数,连同鳌拜在内,一共六十四名。
鳌拜下令:“下马!进院!坚守到右翼前锋营来增援!”
村子中央升起了三股狼烟。
根据情报,正黄旗的另一路先锋据此三十里。如果纵马疾驰地话,半个时辰就会到。
有一种战法叫做“围点打援”,但是孙一现在不想用。
在草原上同满洲援军作战,孙一还没有绝对把握。
孙一现在要的是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整建制消灭一股满洲兵。
孙一给三营下令:“过河,全歼村里的满洲兵。”
被炸毁的木桥上架起一根木头,变成一座独木桥。
三营的万人敌中队打头,跨过颤巍巍的独木桥,引导部队绕过雷区。
三营的三个轻装步兵中队拆成九个步兵小队,分几个方向向村子中央挤压。
不一会儿,村子的路上、墙上、房上全是比比划划的三营士兵。
正黄旗的马匹毫不客气地暴露了鳌拜的位置,三营逐渐把正黄旗压缩到一处大院内。
孙一赶到大院时,李广已经完成了对大院的立体包围。
大院的前后门、大院邻居的房顶上、院子里,全被李广布置了士兵。
李广兴奋地眼睛冒光:“爷,怎么打?满洲马要不要?”
孙一回答:“我不管那么多。巴特尔和小诺尔布已经和另一股满洲兵接了阵,我要你尽快结束战斗!”
李广答应一声,下去安排了。
临院房顶上辽东老兵陈四扯着嗓子高喊:
“满洲国正黄旗的,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麻溜儿放下兵刃出来投降。”
“咱们不杀俘虏,你们当了俘虏以后可以叫满洲国来赎,将官还有《互不凌辱将官条约》,日子舒坦着呐。”
“我数一百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