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害下达子三人到境门外向内说……有守口黑郎中引领东夷一人到境门墙下讲说,八王子领二万兵马赶插汉儿王子……
阿不害即八王子,努尔哈赤第八子,后世号称皇太极的那个人,其部下自称“八王子领二万兵马”,便是皇太极的真实兵力。
此战蒙古诸部除了科尔沁,其它部落出兵并不积极。
满文老档,崇祯五年四月初四日载:“是日,喀喇沁诸贝勒来报所率兵数:万丹兵二百,马齐兵五十,小阿玉喜兵四十,阿苏特兵一百八十,叶布舒兵三十,多洛坎库列兵四十五,拜珲岱兵三十,鄂木布兵四十,霍恩兵二十,西兰图兵四十,庚格儿兵七十,沙木巴兵一百,阿济鼐兵一百三十。”
如此几十、一百的兵马,与其说发兵从征,不如说蒙古首领的卫队。
皇太极对此颇为不满,满文老档亦有详细表述,却被清史称为皇太极训诫蒙古诸部,从此蒙古各部归心。
满文老档,崇祯五年四月十六日载:是日晨,召集土谢图汗兄弟诸贝勒及扎鲁特、敖汉、奈曼、阿鲁各部落诸蒙古贝勒一百人,汗谕之曰:“土谢图汗不异将所蓄马匹,散给军士,率来军士甚多。至乌克善、则於我心有所不惬,土谢图额驸立心敦诚,效力行间,尤乐兴共。扎鲁特部诸贝勒亦属实心效力。”
皇太极先表扬,土谢图汗即科尔沁首领奥巴。然后皇太极话锋一转开始毫不客气地修理巴林部:
“至若巴林部诸贝勒,尔等既投靠我,不谒力戌行及不散给马匹,怠缓不前。尔同类喀尔喀诸贝勒,为察哈尔所俘戮者有之矣,离其夫妇者有之矣,尽取其人民只存子身者亦有之矣!我愿为国政,勤劬效力。察哈尔能至我城下乎?我岂惧之耶?色特尔,尔言有病,果何病耶?不以国政为念,沉湎於酒,为酒所困耳!”
皇太极看来口才极好,颇有东北人之风,又马不停蹄地数落和威胁阿鲁部。
又论阿鲁部诸贝勒曰:“尔等为察哈尔所逐,自从投我以来,屡论尔等当移菅近地,乃不遵我言,仍於远处放收,复为察哈尔抢掠。察哈尔心所掠物献於明,诳称:诸申兵进攻之後,我入诸申地方所得之物等语。是彼指我名,谓侵夺诸申国而得之,以诳告於明也。属国被掠,我岂不恨之耶?尔等诸物为察哈尔劫之去,尔等自恨之,岂不思仗汗恩以报仇者?为何不散给马匹,不多发兵耶?尔等之罪,俟我班师後察之。”
对于很早就“投奔”的原察哈尔的敖汉、奈曼两部,皇太极也不满:
“敖汉、奈曼部诸贝勒先他部来投我。济浓居渖阳,班迪年少,尔洪马图鲁身居本国;尔等较马林殊优,然亦未为尽善。至尔各部诸贝苗之善恶,俟班师後再议。”
之后皇太极开始倒苦水,表示你们都误会我了,我来草原是好心:
“曾见我夺人美妇乎?曾不问其主强夺良马乎?曾见有贤能人,令彼离其贝勒而从我乎?果存此心,我岂不畏天乎?我本顺天意而行,此不待我言,尔等当亦自知之矣。”
不过,你们要是不听话,我手下的人不小心得罪了你们,嘿嘿,好自为之:
“我所忧者,惟恐我八旗诸贝勒,不令我知,或强取尔等良马美物耳。若尔等两者之间自愿联姻缔好,相互馈赠则可,不愿则勿与,若有恃威恐哧者,则告知於我。”
至于训诫的结果,清史称众蒙古归心,拜服称是。老档里明明白白记录为:
“谕毕,众言极是,点头受命。遂杀一牛,宴之。”
对于蒙古来“从征”的兵马皇太极很不放心,实行连坐管理和互相监督,以喀喇沁为例:
满文老档,崇祯五年四月初六日载:汗颁书谕喀喇沁蒙古诸贝勒曰:“尖兵自家起行,勿忘法度,严加管束。每二十人,设大头目一人,小头目一人。不许喧哗。若喧哗,则将固山额真、牧主、火主及二十人头目治罪,至喧哗者,依法鞭责。起行之时,其离纛一、二人私行者,执送本固山额真,罚银三两。防水火时,务遣五人以上偕行。有失火者,即治以死罪。自甲兵以下,亲丁以上,一应物件,均书字号。马须印烙,鬃尾须击字牌。若有盗取马辔及笼头者,则裂其嘴;有盗鞍者,杖裂其背,有盗马绊者,割其足筋。若有驰逐雉、兔者,富有罚银十两,穷者即鞭责。”
至于所谓的十万大军,满文老档里有一处记录提及:
满文老档,崇祯五年四月十三日:
“歇宿之日,即於西拉木伦、遼河两河合流处,此边各地蒙古部诸贝勒率兵来会。”
“俟其众齐集见汗时,汗设怅入座毕,遥拜一次,土谢图汗复近前叩首,乃行抱见礼。汗亦离座跪抱见毕,还座。土谢图汗复跪请汗与诸贝勒安毕。来会蒙古诸贝勒依次相见。汗命土谢图汗坐於汗左侧,其馀诸贝勒与我诸具勒同坐。次阿鲁部诸贝勒叩见毕,即以所携酒进汗饮。命孙杜秸与大贝勒陪坐。其馀诸贝勒继我诸贝勒而坐。朝见礼毕,汗杀十六羊宴之。”
“宴毕,命蒙古诸贝勒各按地区之部落分坐,献所携马,请汗阅视。土谢图汗马九、杜梅贝勒马九、布塔奇哈坦巴图鲁貂皮?一、马四、伊儿都齐马三、乌克善马三、察哈尔部墨尔根贝勒马一、色秸台吉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