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虽然不多,但是铁木营的弓箭手挤在筏子上根本没处躲,开始有人中箭,一名士兵噗通一下栽入水中。
“轰”,杨六郎筏子上的“舰载”三眼铳响了,一股青烟升起。
孙一有些急了,还有一百五十尺,这个距离三眼铳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
两只筏子之间逐渐拉开了一些空隙,通过这个缝隙孙一看见到码头上有土匪扔了弓箭撒腿就跑。
射向铁木营官兵的箭矢一下子变稀疏了。
片刻之后,尕李广的筏子也是“轰”的一响。
两股青烟把视线全当住了,孙一就看见铁木营的筏子一个接一个钻进烟雾。
烟雾里传来零星铳响。闷蛋放下道士,拿起长篙。孙一的筏子也开进了。
等孙一费劲地靠一只脚越过重重羊皮筏子登上码头,码头上已经没有站着的土匪了。一些口唇铁青的土匪挣扎着爬向贾道士,道士摇着羽扇安慰他们:“好好等着。你们如果痛下决心赎罪,自然会有人来救。”
杨日天、杨六郎和尕李广已经完成整队,三员将官各领一队人马,按照参谋部的地图杀向三个重点目标。
孙一跟随中路杨日天来到土匪老巢中心的土房。烟熏火燎的墙后奔出耿军师,直冲着贾道士高喊,“道长,我参透了你的箴言!道长,火是我放的!道长饶我不死!”
孙一有心收服这个识字人,便直接对耿军师说明了土匪是“盐”中毒,没什么鬼怪瘟疫,不要担心。
耿军师听罢痛哭流涕,向着贾道士直磕了三个头,“道长道行深厚,慈悲为怀,学生心服口服!”
孙一奇怪,贾道士什么时候变得“道行深厚”了?
耿军师哽咽着解释:“这位将军有所不知,我出使贵部临别之际,道长曾耳语我’不要蘸盐,要不然蛋坏了都尝不出来’,现如今才知道原来是道长在暗中点化于我!”
实际上耿军师因为昨晚之后心情一直忐忑,今天粒米未进,鬼使神差地躲过了此劫。
贾道士心下苦楚。因为自己胡说了一句,以后铁木营中怕是要多一个和自己争地位的读书人了,口中却轻描淡写:
“你能参透便是你和我等铁木营的缘分,如今要戴罪立功,大杆子现在何处?”
耿军师一抹眼泪,
“大杆子已经被牛一杀了,我这便带大军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