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脑海里全是她对自己愤怒的指责和失望的神情。
心惊肉跳,当初的承诺违背了,现在真如她所言,她这一生都得不到她的原谅?
韩文,妳对自己狠,也要狠心对姐妹吗?
四
大胤与南楚接壤的边境,某条人迹罕至的山道上,两队人马不期而遇。
侠客装扮的龙氏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道路前方的大树下,几个鲜衣怒马的男女堵在路口,个个都是熟悉的脸孔。
“雪姐姐!”
岷玉从马车上跳下来,狂奔想前方某个粉衣的金发女身上。
“我说过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洗啊秀娥虎一样抱起岷玉,转了三圈,笑吟吟道:“半个月不见,是不是想死我了?”
岷玉兴奋不已,用力点头,“我还以为要等很久才能再见。”
小雪被他的认真逗乐,拉着他的手跑进后面一辆朴素却宽大的马车里。不多时,里头传出男孩的笑声,女孩们的笑声。
两边的人马两两相望,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刘昌南骑马过去,对龙氏等人抱拳行礼,道:“不好意思,我家大小姐一时兴起,想出去游玩。她身子骨弱,我们不放心,都跟着出来。听说你们江湖上的趣事只有江湖人知道,她想着你们刚走不久,应该能追上,所以我们就打算追上你们前头,算是给个惊喜吧。”
这不是惊喜,这是惊吓!
“是我们太过惊讶了。”徐庶回礼,义气道:“你们是我等恩人,如果想出去游玩却无从何去的话,只有不嫌弃,我们结伴而行?”
等着就是这句话。
刘昌南十分感激,礼谢道:“路上多有叨扰,请体涵。”
徐庶微微一笑,刚想回话,后头的白凡乐毅不耐烦地过来勾肩搭背的豪气道——
“徐大侠别这么客气,南公子已经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人家想跟我们走南闯北见见世面,有什么奇怪的。弄一套客套话真够别扭的。”
“大老爷们,干脆点!文文绉绉的,老子最受不了你们这些白脸娘皮的一套,一块走就一块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也乐乎。”
“不亦乐乎!你这四肢发达的笨脑子,不会读书别丢人现眼。孔老夫子要被你气的踹棺材板了。”
“白凡!你看不起老子!”
“乐毅!你个大老粗!”
......
话不投机一顿吵。
一壮一瘦的兄弟俩在马背上上演一场拳脚大战。
其他人面色不变,早已习以为常。
刘昌南见此热闹的相处模式,心有体会的失笑:“很久没见你们这么开心过了。看来大家只要脱了拘束,都会放开的玩闹一场。”
“的确。”徐庶附议,感慨道,“像我们这些漂流无定所的人习惯了无拘无束,如今看来,你们才是真正的无拘无束。”舍弃富可敌国的万贯家产,跑到荒野寻求江湖自在,这样的气魄和心胸实属难得,他第一次由衷地钦佩这个家族。
“过誉了。”刘昌南挂着得体的笑容,再次真诚地道谢。
五
一路上人员众多,大部分是年轻人,自是撒开的玩乐。
虽然很在意韩家为什么放下黄金地跟他们同道,但本着江湖道义,不会多管多问别人家的私事。不过这一路,龙氏等人算是见识到韩家人真正的本性。
可以用惊世骇俗形容也不为过。
边境杂草丛生,山峦险峻,人烟稀少,经常露宿是每个江湖客不可避免的。
可韩家大小姐体弱多病,受不住风餐露宿的苦,刘昌南就重金打造一辆比普通马车大上三倍的豪车——里面空间宽敞,桌椅板凳应有尽有,还有一座卧榻供大小姐睡觉;五六个人围坐根本不显得拥挤,还不用担心负载太重影响行程速度,因为拉车的是四匹上等的骏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这辆车简直堪称是行走中的房间。
白天,韩家的姑娘们在车里嬉笑打闹,男人们骑马全方位守卫;晚上,姑娘们睡在车里安心入梦,男人们在外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继续全方位的守卫。
有时候,韩家的某些姑娘会一时兴起赶走男人玩起赛马;而韩大小姐拉起车帘跟男人们提议下赌谁跑的快。
有时候,韩家的某些姑娘在中途停休时四处乱爬,爬树攀石,下河捉鱼,光脚滚草地,样样违背女戒俗礼的出阁事做的比男人还厉害;而韩家大小姐站在梨树下仰头指挥弟弟给她摘梨花。
也有时候,韩家的某些姑娘会假扮栈里调戏乡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恶趣十足;而韩家大小姐坐在客栈里挑剔茶叶不行泉水不纯吃喝没个色香味俱全,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挨骂的韩家某位比较讲理的公子默默地塞给一脸苦逼的老板一袋荷包碎银。
更有时候,韩家的某些姑娘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揍得流氓土匪登徒子们个个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而韩家大小姐捧着书笑眯眯的好心“教育”挨打的人要好好做人勿走歧途。
龙氏等人自以为在白鸾见识过韩家人的胆大任性,两个多月的路途,相随相伴,算是明白过来,以前是眼拙。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再这么老实厚大,那都是演的,出了笼子,该什么样还得什么样,该疯狂时照样疯狂。
摊上这么群人作伴,遥遥路途遥遥无期。碍于他们是恩人,龙氏等人不好意思劝诫收敛一二,心里无奈的同时也有些好处。
韩家出手阔绰,途中所以花销全部负责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