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婉凝抚着楚云宏的小手,笑着点头道:“我劝了你父皇,他不肯听。昨儿边防大营失守,我也没敢说。他是当朝皇帝,应该以大事为重。你身为一国太子,也要学会承担,明白么?”
看着楚云宏走进钟粹宫,婉凝方才慢慢的舒了口气。她晓得这个理由充分,君颢和云宏都不会怀疑什么,不然这么着急下葬。是不符合宫规的(三天后下葬),可若是蛊毒那时泛滥,君颢也定会调查。
“你这一功,我给你记着,”婉凝甚是满意,“等此事办妥,我便会带你去见纤云……司刑房那里如何了?你可要好生盯着哪里。”至于钟粹宫关于陈雪樱的物件,婉凝都交付了何静,大火焚烧。
时值秋季,秋雨连绵。昨儿个夜里,就下了一晚上的雨。到了早晨的时候,空中氤氲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儿。薄薄的阳光还未初升,便听到林间鸟儿扑楞着翅膀,往九霄云外飞去的声音。
林间小道上,缓步走来两个人来。一个是疲惫不堪的萧易寒,一个是无精打采的江苓嫣。从京都逃出来的时候,江苓嫣什么御寒的衣服也没有拿。谁想到天气会忽然转冷,此时的她冻得浑身发抖。
但见萧易寒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替江苓嫣披在肩头,轻声道:“且先忍一忍,等找到客栈再好生休息……”五天了,整整五天。江苓嫣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反倒是跟着萧易寒,没头没脑的跑了这许多天。江苓嫣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跟着萧易寒逃跑呢?她本就不是凶手,这么逃跑的话,岂不是让人们以为,她就是幕后凶手了?
一间小小的破庙,暂时给予江苓嫣一份温暖。萧易寒从外面抱来一堆干柴,然后用打火石擦出火星,点燃着一堆干柴。看着火焰在面前跳动,萧易寒甚是开心,至少此时他的嫣儿不会冻着了。
只见他又从随行的包袱里,拿出一块儿油纸包着的馒头。递到江苓嫣面前,笑着道:“你先吃吧,别饿坏了。”又是馒头,又是馒头!连日以来顿顿如此,让江苓嫣顿时心生厌恶。
“你若真是好心帮我,便把我送回宫去!”江苓嫣伸出手来,将萧易寒手中的馒头扔在地上,狠狠道,“你看看这一路上,吃没得吃,住没得住!连官道都走不得!偏偏要走这小路!如今可好,一下雨这泥路可怎么走?”
听着江苓嫣一连串的抱怨,萧易寒的心里沉甸甸的。当初他费尽心思,不惜与婉凝生分,也要救走江苓嫣。可是她怎么就是不理解?记得小时候,伯父临终的时候还是要他好生照顾嫣儿的。
不知为何,这次回宫再见江苓嫣的时候。却总觉着甚是陌生,甚是遥远。几年下来,嫣儿还是嫣儿,只是变了,一切都变了。是不是她在埋怨自己,疏忽了她的感受?
若果真说起来,倒还真是自己的错处。从边关回来之后,只是着急见到婉凝。却把江苓嫣当做一枚棋子,是自己愧对于她。“嫣儿,咱们这就走,”萧易寒说着,便蹲下了身子,“雨泥路滑,我背着你……”
阳光慢慢的穿透云层,照射在萧易寒的后背。在江苓嫣看来,像是一个安稳的港湾。如此贴心,如此温暖。江苓嫣自入宫后,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她。即便是君颢宠她,她也总觉着虚无缥缈。
她的堂兄,她的萧大哥。永远都是她遮风挡雨的大伞,只要有堂兄在。江苓嫣去哪里都不会怕,她甚是为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感到万分后悔。当初若不是堂兄与她兵马支持,她如何争夺皇后之位。
她慢慢地走过去,趴在萧易寒的后背上。然后用两条手臂搂着萧易寒,轻声附耳道:“堂兄对嫣儿真好,适才是嫣儿糊涂了……”伏在萧易寒的背上,江苓嫣只觉着自己如此幸福。
宽阔的官道,两旁栽种着许多高大的青松。萧易寒小心翼翼的放下江苓嫣,然后冲着山野间吹了一个口哨,两匹马儿便听话的飞奔而来。因为小路太过湿滑,所以萧易寒决定冒险从官道上走。
此时雨过天晴,天高云淡。鸟儿叽叽喳喳的在空中鸣叫,清脆悦耳。长久在宫里的江苓嫣,整天忙着争夺后位。从未欣赏这如此美景,此时的江苓嫣方才明白,什么叫做“逍遥自在”了。
官道很是宽敞,可以并排跑下三辆马车。只是他们一路走来,却不见半个人影。反倒是刚刚飞奔过去的几个人,看着神色匆匆。江苓嫣以为是来追他们的,忙跟着萧易寒躲在了一旁的草丛中。
只是那匹快马并不是追寻它们的,而是朝着东北方向而去。“怎么他们,都穿着盔甲呢?”江苓嫣此时才看清楚,那些马儿也都是战马的样子。难不成哪里发生了战争?
盔甲,东北方向。萧易寒默默的念叨着这两组词语,回过身去想着方才战马来时的方向。像是从西北方向而来,那里是唯一的西陆大营。总归是要朝廷管辖,此时如何会抽调兵力,往京都而去。
“我知道了,”萧易寒只觉着灵光一闪,所有不解的谜团都揭开了。为什么一路上他看不到追兵,为什么方才会有战马出现。定然是京都出了事情,不然朝廷怎么会调集西陆大营的军队呢。
要知道,平素西陆大营只管辖西边的军事。除非京都有万一的事情发生,萧易寒忽然跳上马背,焦急的对江苓嫣道:“嫣儿,京都定然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