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指的是潜藏在暗处的敌人?
阎风立马打醒十二分精神,把夜月护在身后,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萧杀的味道。
他瞧了夜月一眼,读懂她眼中的担忧。
接下来的形势瞬息万变,连兵主他们亦说不准,阎风除却听天由命,亦暗下决心,至少得把她送离大墓。
兵主迎上一步,留给阎风与夜月的背影此刻坚毅而挺拔,二人本来浮躁的内心渐渐安稳下去。
“周云!想不到与你还有相逢之日。”
“苍天有眼,我命不该绝啊。”
“天星门人何在。”
“仙羽教的人过来。”
来者又是一大批进墓的修士,几乎个个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半点平日仙骨道风、高高在上的姿态,有些甚至连乞丐都比不上,就剩下条裤衩包裹着重要部位。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沾了血迹,有的仿佛跳进了血河被捞上来一般,连发丝都滴落着血水,神色恐惧,似乎经历过大恐怖。
不过这些依旧挡不住重逢的喜悦,人多了,众人一洗刚才的颓势,信心空前膨胀,几名易神级别的高手齐聚,对脱离大墓肯定更有把握一些,而看向阎风这边的眼神越发不友善。
“一群傻子。”兵主啐道。
“兵主,你刚才指的是他们?”阎风问道。
“不,是它们。”
桑宙等人亦有所感,纷纷驻足而立,收缩大部队,凝望通道尽头处。
“桀桀,赶了狗子这么久,我都快忍不住了。”
“别跟我抢那个女的,她身上打了我的印记,细皮肉嫩,我最爱,嘿嘿。”
“我要十个。”
“去你的,得按人头计算平均分配,这才叫公平。”
兵灵,又是兵灵!
这数量,超过以往所见总和,这一字排开,足有上百,凶煞之气盖压全场,看得阎风一阵心慌。
“又是那几个硬渣子,咱兄弟可有不少葬送他们手里。”
“是吗,那我来领教领教。”
来人越众而出,一身赤色道袍,目光锋锐,肤色赤铜,行走间有龙虎之姿,又似一团不朽的烈焰绽放,环视众人,目光极具攻击性。
“焚炎,你竟然投靠凶灵一方!”
有人一下子就认出兵灵中走出的人物,阎风虽不识得那人,但从众人的议论声中不难得出答案。
“投靠?这说法有误啊,它们可是兵皇赠予我们的礼物。”焚炎畅怀道。
“你可知道它们嗜杀无道,残害了我们多少同门吗?”有人大喝道。
“那又如何。”焚炎目中无人,反问道:“你们的灵肉将成为兵灵进阶的肥料,弱肉强吃,如此显浅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导?当日我焚炎谷神兵被抢,又遭到多少其他教派的打压,最终封谷数百载,只为争得一线生机,舔舐伤口,等待崛起之机,那份屈辱又由谁来偿还。”
丛林法则,便是修士界的最佳体现,即便有人想反驳,亦吐不出一只字来。
“门派之争,不是你我片言只语便能争辩之事,但你我同一族类,助长凶兵残杀我辈,该当论罪。”桑宙出面发话,面对一众兵灵,晓是他亦感到颇大的压力。
“好一个该当论罪啊,真把自己当圣人了?若是有一桩天大的好处摆在眼前,你桑宙同样毫不犹豫舍弃这帮人的性命。”
又有一名人类青年出列,与焚炎并肩而立,皮肤如凝脂,白皙得连女人都要嫉妒,天生一副阴柔美的长相。
“胡说八道。”桑古斥之,不容脏水往自家兄长身上拨。
“焚炎,你这等罪行即便出了大墓,还能活得久吗?”幽乾平静道。
“你们都死了,此间事由得我们圆。”一女子飘然而至,轻纱裹体,几乎遮不住那火爆到极点的身段,姿色绝佳,一双媚眼如烟如雾,看得人心神荡漾,笑颜如春暖花开,美得不可方物。
但最冰冷的说话,竟然出自此人,众人意识到这条美女蛇极不好惹。
“那不是镇狱门的镇四方以及修罗国度的奚伊伊吗?”
“他们都持有兵皇的玉符,早已结成同盟。”
对方一下子涌出三位有名的年轻高手以及一大群嗜杀凶兵,顿时令众人大感不安。
口水仗打得差不多,兵灵快要按耐不住手中的屠刀,它们对灵肉的渴望如天性般几不可控,频临爆发边缘。
“去吧,去夺取属于你们的机缘,只有强者才可立足这个残酷的世界。”
混战爆发。
一时间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没有一寸地方是安全的,强如兵主提着阎风与夜月亦不断变换位置,提防未知的攻击。
易神级高手的大战亦在人群中展开,不时有人被战斗的余波扫中,翻飞而出,若是掉入敌对阵营,便是绞成肉块,滚滚热血洒落的下场,当然兵灵亦讨不得好处,同样饮恨在围攻之下。
焚炎一方易神境高手虽然只有三人,但架不住兵灵数量多,而且悍不畏死,凶性如魔,有的甚至战力上不比易神境修者差多少了,稳稳占据着上风。
总体上,兵灵实力要比众修士高出一线,修士消芒的速度明显更快一些,一幅幅犹如炼狱的画面震撼着阎风与夜月。
以血肉、白骨为主题,以鲜血为颜料,描绘出不同的残杀过程,一方收割,一方抵抗,喊杀与嘶吼间交汇而成的悲曲,仿若在诉说生命的廉价。
有兵灵对兵主出手,皆遭到无情的强势镇杀,完全挡不住那令虚空扭曲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