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写作计划,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像史学家们那样对于历史记载得那么详细,而且这种通俗读物是为了激发人们对于正史的兴趣,所以有趣是最重要,那要说大家最喜欢看的是什么了:男人喜欢金戈铁马,女人多爱风花雪月。
这就是庞愉对于《唐朝那些事儿》所定下来的基调,着重描写战争、爱情以及一些浪漫的事情。所以以最后总结下来大概有九卷书,暂定书名有盛世之始、万国来朝、日月当空、政启开元、鲜花着锦五卷,后面的还需要详细的研究。
一旦确定了方向,写起东西来的速度也是快了许多。到了八月份,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庞愉就完成了第一卷书的初稿,在经过师父的审核大概过关之后,就是一些对于不够严谨的句子以及用词的修改,这些都需要慢工出细活。
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这么用心的做一件事情,崔教授心里可是高兴得紧啊。毕竟教徒弟也就是希望他可以有所成就,那到时候做师父的脸上也有光不是。而且这种戏说历史的通俗读物在国内并没有太多面世,以及当前史学界对于历史的态度还是颇为严肃的,所以这本书一旦上市,除了会引发争议之外,还会为自己的小徒弟收取重大的名声。每次想到这里,崔教授的心里总是得意的不行。
这两天看了第一卷《唐朝那些事儿·盛世之始》之后,崔教授对于自己小徒弟的功底大概有了一个了解:锐气有余,底蕴不足。这是他给庞愉的评价,庞愉对此也是欣然接受的,毕竟底蕴这种东西是需要时间沉淀,比如说华夏文明可是沉淀了几千年才有今天的辉煌的。至于自己可还是有很多路要走。
庞愉问过自己的师父能不能现在就出版这本书,却被崔教授拒绝了,理由是他还需要更多的学习。而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等到年纪大一点了,在出版就没有那么多阻力了,他可不想看到史学界的一帮人被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打脸。至少等到十二岁,到时候怎么说也是个少年了,少年英雄在历史上可不少见啊。
庞愉很愉快的离开了,因为他从师父的语气中听出了至少两层意思:第一,师父只是说压后出版,并不是说不出版,这也就是说出版一本书对于师父来说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的;第二,师父对于这本书的前景十分看好,认为这本书有着一鸣惊人的潜质。而这种被人认同的感觉让庞愉对于完成这本书有了更大的信心。
在第一卷完成之后,庞愉并没有急着写第二本,毕竟师父让他继续沉淀还是很有道理的,所以他又开始看书了。除了新旧《唐书》之外,还继续看了《唐六典》、《通典》、《贞观政要》、《资治通鉴》、《唐国史补》、《唐阙史》等一系列唐史资料,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除了古文还托庞建东在粤省帮买了一些当代名家的研究资料。
而除了资料之外,庞愉还发现自己的写的东西必须要持正道,而今天的持正道就是要保持和国家的政治理念是一致的,那也就是要历史研究理念遵循劳动说,这不是媚上,二是遵循一种“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实用主义观念。虽然没有正式学习过哲学思想,但是庞愉的经历也让他大概明白了既然还没有能力改变社会,那么就适应社会的朴素实用主义观念。
而这些从庞愉第二卷书的草稿里面,崔教授已经可以看出了小徒弟写书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也是实实在在的。那就是目的性更加明确,行文之间已经有了一种自己的风格的出现,古今之间互相借鉴和讽喻已经有了积分老练的味道。
看到了这种情况,崔教授还让庞愉开始着手修改已经定稿的第一卷,而这一次修稿因为实在原稿的基础上完成,对于庞愉的风格定型还是很有好处,至少可以有一种前后的对比,对于自己的优缺点也就有了更加明显的了解。
庞愉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十分庆幸的,幸好有了这么一个师父在旁边指导,如果是自己摸索,那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毕竟不是谁都有太祖摸着石头过河的那种勇气的,因为那是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河里的。而且通过这件事情,庞愉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当初决定先写历史的想法有多么的冲动,果然没有一定的底蕴,没有一定的生活经验,就算是知道了模板,也很有可能是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因为你写不出历史的味道。
从这时开始,庞愉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做事就少了一番重生以来的冲动和急躁,这让崔教授是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已经开始算是真正的读书了,以前那些顶多算是背书,因为总是带着一点炫耀性的急迫,而读书是一件讲究耐性和悟性的事情。小徒弟的悟性很不错,如今把耐性也补足了,那才是学会了真正的读书,这些比什么都重要,而且他现在还小,将来有的是时间沉淀自己,未来的前途看来是远大的。
就这么一折腾,时间又过了三个多月,走到了十二月份。这时候即将有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要发生了——澳门即将回归了。庞愉看着最近铺天盖地的报道,新闻联播、人民日报、网络论坛等等,一切可以发表意见的地方,都是这件事情的评论以及看法。而在这个时候,全国人民无疑都是喜悦的,或者都被周围人的喜悦所感染了。
1999年12月19日,深夜。
在这个世纪之交的前不久的夜晚里,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