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城主事府有数十间厢房。此时,已经住满了人。但凡巡检司、主事官以上的官员,都把近亲迁到了主事府的厢房里安置。
主事府后厅的一侧建有十数间厢房,周东仓长年居住在其中的套房之中。主要人物,像宣忠贤、张义锋,也临时居住在这里;连带着,伍小泽、小铁、李笑、辛护卫和毛、温道长也都居住在这里。
伍小泽所住的厢房隔壁住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是一组同吃同住的梅山护卫,两个人正在下象棋,另外的两个人观棋不语。四个人非常的默契。
护卫甲用“屏风马平炮兑车”应对护卫乙的“中炮过河车”,很快就败北了。
护卫丙用“屏风马左马盘河”应对护卫甲的“中炮过河车”,很长时间后,和局了。
护卫甲道:“这一局本应该你赢,被我和局了。”
护卫丙道:“是梅五哥棋艺精湛。”
护卫甲梅五哥道:“这一局下得时间太长了,酒后有些困乏了,我先睡一觉,隔壁的目标回来了,就叫醒我。我要亲自为三爷做了他。”
护卫乙道:“梅五哥,你一个人行吗?”
梅五哥道:“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护卫丁对护卫丙道:“下啊,下啊,我的当头炮摆半天了。”
伍小泽所住的厢房另一侧的隔壁就是李笑住的厢房。
李笑不想再听城外的厮杀声,他“关闭”了“超听觉”,心烦气躁。年轻人连自己都养不活的时候,依旧胸怀天下。
李笑道:“人类为什么要打仗?”
温道长道:“不打仗就会被敌人打死。”
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伤,只有用刀光,让别人受伤?
毛道长笑道:“师弟,你说的是什么话?根本没有抓住因果关系。不是敌人要打仗,才打仗,而是要打仗,才有了敌人。”
温道长反唇相讥:“师兄,你说的是什么话?根本没有回答‘人类为什么要打仗’这个问题。”
辛护卫发现李笑与毛道长、温道长、宣钟贤的关系非比寻常,讨好道:“打仗是为了吃饭。”
为什么要革命?根本原因是肚子在闹革命。
方秋水道:“为了争夺土地和女人。”野蛮人干的事情。
宣钟贤道:“人心散乱了。争权夺利而已。”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有分利,合有合利。分利大,则人心思分;合利大,则人心思合。
番域利济国有句名言:战争是帝王和权贵的娱乐节目。
李笑想了很多,决定去东门城楼上去看看护城河边的战场。
人类就是如此,越是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越想去看看。就如同去五谷轮回之所办大事,很多人总喜欢看臭臭的排泄物。
李笑问道:“花叔叔,我们去东门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
辛护卫接话道:“小哥,你不怕做噩梦吗?”
李笑心道:我做的梦都是自己会飞的梦,没有噩梦。
方秋水正觉得躲在厢房内非常烦闷,道:“杀人而已,有什么噩梦可以做?走,我与你一起去看看。”
辛护卫咧了咧嘴。
李笑率先出了房门,施展“超听觉”,准备循声直奔向东门城门楼。然而,由近及远,他听到了伍小泽在厢房内,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声音:“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笑对方秋水道:“方叔叔,你听?”
“什么?”
李笑猛然想起来,方秋水不会“超听觉”。于是,李笑指了指张义锋、伍小泽、小铁居住的厢房,轻声道:“有人喊救命。”
“是吗?”方秋水忙走到虚掩着的房门外,边敲门边喊道:“张帮主,你们在吗?张帮主?……”
无人应声。
李笑担心伍小泽受到了伤害,慌忙地把虚掩着的门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张义锋,是倒在血泊中的商帮帮主张义锋。
方秋水试探了张义锋的呼吸和脉搏,对李笑摇摇头,表示人已死了。
李笑对张义锋没有好印象,第一次与张义锋见面,就被他“猴子摘桃”,印象怎么可能会好?
伍小泽呢?屋内很安静。
刚刚听到了伍小泽的声音——“不要杀我”。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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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龙卫前军以强势武力,横扫了江龙卫大军。只损失了十分之一的兵力,就把江龙卫赶到了金牛镇集市。
霸龙卫前军也是由骑兵组成,不过并不霸龙卫的精锐。霸龙卫的主力部队是中军和左右军。
八九千参差不齐的骑兵,并没有在元阳城附近停留,他们稍事休息后,向南追击江龙卫而去。
元阳城主事府议事大厅内,宣忠贤与以周东仓为核心的主事府大小官员、元阳卫各级军官,一起议事。
周东仓问道:“姜主事,城防营增加了多少人。”
“大主事,已经增加到两千人。目前缺少军服和武器。”城防营获准从各集市、各坊市巡检司调入役卒和壮丁,士兵缺额补充地很快。
“孙指挥、李指挥、令狐总教官你们补充了多少士兵?”
令狐无病道:“只招到五百二十三人。”李良道:“适龄的壮丁都不愿意服兵役。硬抓来入伍,恐怕不能打胜仗。”
“你担心新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正是。”
周东仓建议道:“加紧从流民中征集士兵,适当的时侯,可以采取强硬手段。”
李良道:“让流民当兵,流民就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