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石车停止了抛射石块。
南门城楼上,一片哀嚎之声,伤亡了很多人。随军医者开始给受伤的士兵、护卫救治。
李笑在毛、温道长结成的“气球”内,安然无恙,他吓得脸色刷白,这掉落的大小石块也太吓人了。如果下大雨、下冰雹的恐吓值是“一”,那么天上掉落石块、碎石的恐吓值就是一万。
李笑有些哆嗦,“道长,死了这么多人?”
温道长道:“也不知道这些凡人为什么打仗?”
中域数百年没有战事,有些人做梦都想国家大乱,以便在乱世之中挣得一席之地,谋得一场富贵,博得一个精彩的人生。
“哎,师弟,你说他们是‘凡人’的语气,好像我们是神仙啊!”
“我们虽然不是神仙,却也比他们‘神仙’一些。”
“师弟,你说的对。”
“切,两位道长既然这么神仙,为什么不救他们?见死不救枉为神仙。”
“哎,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我与师弟都是炼气修士,不能参与大宣国的事情。”
“……”
温道长道:“这都是大宣国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一千年多年了,也没有更改过。”
城下响起了呐喊声。
每座云梯之下有数百人在齐声喊着节奏,推动着云梯,云梯上的士兵调整着连弩的射击角度。
虽然一个箭袋里只能装下二十多支雕翎箭,但是城头上堆积了上万支箭矢。
城楼上,周东仓推开身前的盾牌,亲自从堆积如山的兵器里拾起一把弓和一个箭袋,走到女墙边,大声喝道:“士兵们、护卫们,快去拾起弓箭和箭袋,与我一起并肩作战,射杀敌人。”他在一名手持盾牌的士兵的掩护下,率先向正在不断靠近的云梯,射出了一箭。
周东仓的先锋模范带头行为起了作用,士兵们蜂拥而至,分发了地上的兵器。
这些兵器都是周东仓命令库房搬上城楼的。这些箭矢和其他兵器很多都是花钟贤的积累,其中还有轻铁打造的神机弓和神机弩。
在接到姜涛城外遇袭的报告后,周东仓结合开通城同乡会传来的消息,觉察出江龙卫即将攻击南门。元阳城西边是山地、丘陵,只有小门,大军的攻城器械无法发挥作用;元阳城东边有天然河流作为护城河,尽管河水已经见底,但河床很深、很宽,有大量淤泥;元阳城的北门离元阳卫虎头山大营很近,进攻北门,还需要绕行东门,东门若有军队出击,就能把一支军队截成两段,首尾不能顾。江龙卫大军自南边来,必定攻击南门。
很快,兵器就被分发了一大半。多拿一些杀人利器只有好处。
极其狼狈的姜涛大声命令道:“城防营的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弓箭,狠狠射。”数百持弓士兵、护卫在周东仓的带领下,开始向着云梯射箭。
云梯上的一名攻城士兵,被射中,发出一串惨叫声,跌落云梯。其他士兵慌忙祭起盾牌抵挡,抵挡的同时,开始调适连弩,瞄准城楼上的人群。
城内五六百名元阳卫士兵趁着抛石车停止抛射的间隙,先后登上了南门城楼。孙图大声道:“元阳卫新右营来了。”
一阵欢呼之后,孙图到了周东仓身边,“周主事,我与李良斩杀了一名千户官、三名百户官,接管了元阳卫全军,把元阳卫五营,改成了新中、新左、新右三营,每营只有五六百人。……”
“好,好。这些以后再说。你们赶快投入战斗吧。”
孙图喜欢指挥战斗,他气定神闲,“右营千户官你与带两个百人队去那边,其他三个百人队与我留守这边。”
护卫统领一手捂着被石头砸破的头,一手举起手里的剑,道:“护卫们,拿出你们刀和剑,保护各位周主事和各位大人的安全。”
右营千户官手里虚拉着长弓,口中发号施令:“放箭。”
“放箭。”……
“看准目标,放……”
从城楼上射出的箭矢既密集又凶狠,云梯上的控弩士兵,稍微麻痹大意,露出躯体,就会中箭受伤或身死。推云梯的士兵、给抛石车装石弹的士兵损失惨重,死伤八九百人。
普通弓弩射出的箭矢虽不能击穿甲衣,但轻铁打造的神机弓弩却能贯穿铁甲。
十架云梯上的士兵调节好了连弩,没有统一的口令,一百部连弩先后激射出了一千多支弩箭。
一千多支弩箭都射向了周东仓附近的城头,遮天蔽日。
城楼上的士兵、护卫抛下弓弩,慌忙拾起盾牌,高高举起,遮挡在头顶之上,才免于被射成“刺猬”。动作慢的士兵,立即就被弩箭射死,倾倒在地。
只有一轮连弩袭击,射死了四百多人。
城下响起了呐喊声和战鼓声。呐喊声来自云梯之下,数百人推动着云梯,使上城梯的顶端与城墙的边沿同高,以便于士兵攻上城墙。战鼓声来自攻城的四千人之后,那是由六个千户官带领的千人队。
指挥使在队列之后,对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第一千户官,率千人队登上云梯,攻克城楼。”
“得令。”
第一千户官下马后,把坐骑的缰绳交给了一名百户官,道:“你们队看住战马。”他抽出马刀,大喝道:“第一千人队,下马登云梯,跟我冲啊。”九百轻骑兵变成了轻步兵,向着云梯奔跑而去。
城楼之下,处在云梯间缝的抛石车再一次发动了起来,先是咯吱咯吱的力臂扭动声,再是火石弹划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