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官员和士兵、护卫、暗卫见指挥使被李笑一招制败,推下了城楼,都松了一口气,恐惧感顿时减少。
有人大声道:“那个该死的江城人,杀了我的兄弟。”
“我表叔也被杀了。我……跟江城人没完。”
一个人走到城楼的女墙边,对着城门楼下,厉声大喊:“上来啊,狗娘养的,你这么‘能’,怎么被一个孩子打下了楼?”
周东仓朗声道:“看看我们元阳城多么了不起?一个孩子就能打赢江城第一勇士。”
“什么是江城第一猛士?”“什么?他是江城第一猛士?”“哈哈……真是太奇特了,我们的一个孩子打败了江城第一猛士。”
这是一群不明真相的人,或者说是一群急需要找回面子的人。
指挥副使见指挥使从城楼上跌落下来,屁股着地,大吃一惊,江城第一勇士竟然被一个孩子打败了,还败得如此难看。他回头看了看即将组装完工的攻城器械,道:“指挥使大人,攻城利器已经准备好了。”
指挥使王千钧没有回应指挥副使的话,他很想把城楼上的李笑撕成两半。他的身上并没有受伤,作为一名炼气修士,他知道他之所以从城楼上跌了下来,是因为有两股御气之力束缚住了他的手和脚。他猜测:城楼上的那个孩子与那两个白胡子老头都来自炼气大门派。心道:我看不出那个孩子的练气境界是几阶?我不能得罪这样的炼气修士。
指挥使用手遮住脸面,仰天叹息后,御气飞身而起,落在身后的坐骑枣红骏马背上,他嘴里轻喝几声使马头调转,一夹马腹,向着队列之后奔去,口中道:“陈争,指挥进攻。”
指挥副使道:“是。”
随着指挥使而去的还有他的两队、共二十人的骑兵护卫。
指挥副使独立于全军之前,从腰间抽出三面令旗,两面令旗垂下,一面令旗被高高举起。
“各位,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副使恼怒,“我一声令下,你们都将成为死尸,你们的家财会被剥夺,你们的妻女将被剥衣……”
“闭上泥踏马的臭嘴。”“……”各种辱骂从城楼上传了下来,不绝于耳。
开战的‘开场白’已经说完了,高高举起令旗的手,被迅速放下。攻城的四个千人队里各自发出了号令声。
很快,战鼓齐鸣,直震云霄。
正南门城楼上的人群好奇地挤到女墙,观看江龙卫前军的攻城器械。城下的万名骑兵显得有点拥挤,密密麻麻的,一块一块的,像整齐排放的虫子。
“怎么这么多云梯?”十架可以升高十余丈的云梯,云梯配备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其下还有六个轮子,可以推动;主梯停靠城下,上城梯架在主梯之上,这种云梯可以在开战之前,尽可能地免遭守军破坏;上城梯的顶端可以沿着城墙壁面上下调整高度,便于士兵攻上城墙。
“那是连弩箭。”一百多部精铁打造的机括连弩,被安放在云梯之上,这种机括连弩需要三个壮汉协作才能发射。
“好多的抛石车。”三十多辆长四丈有余的抛石车,每次抛出的石块可以达到七百多步,而抛石车离元阳城的城头只有一百五十步。这是欺负二字城没有守城利器,才敢把抛石车停在离城这么近的地方。
“那些是什么?是油料吗?”
正南门城楼之上,只有七百多名守军,都是城防营士兵和护卫,哪里见过这样的攻城器械。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攻城战是怎么样的。
周东仓道:“各将士、各同僚请安静,只要我们坚持片刻,就会有援军赶到。我早已经派孙图、李良去虎头山大营,接管了元阳卫,他们马上就要赶到了。”
正说着,城内响起了一大片脚步声,脚步声向着南门而来。众人正在迷糊不解,周东仓激动地大声道:“太好了。你们听虎头山大营的兵到了。”
城楼之下,抛石车的投掷臂上已经装上了石弹,石弹被浇了油料后,点燃了,很快石弹被火烧热了,出现了裂痕。令旗挥动,随着各自百夫长的命令下达,二十多人一起呐喊,缓缓地扭动着抛石车的力臂。巨大的声响连续不停,三十个着火的石弹,被抛向了元阳城的城头。
少部分石弹撞上了城墙,大部分石弹落入了城内,城内的数千名元阳卫士兵,举着盾牌被动防御着。新任元阳卫代理指挥使孙图大声地训斥着士兵,保持阵型,共同协作抗拒碎石和砖瓦的袭击。
数枚石弹击中了城门楼,碎石和砖瓦纷飞,普通士兵伤亡二十多人。
官员们躲在盾牌后面,无一人受伤。
第二轮,火石弹继续袭击。城楼上的人死伤十之二三。
第三轮。没有火,全是石弹。一枚石弹正好击中了护住姜涛的两面盾牌。两块盾牌裂成了七八片,盾牌手当场死亡一个、重伤一个。
姜涛对周东仓道:“周主事,石弹太多,你老人家还是下城楼吧?”
“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众官员也会走,众官员走了,城防营和元阳卫的士兵也会走。到时候,南门就不攻自破了。”
姜涛心想:也对。守城这件难事,主要官员逃走了,肯定会守不住。
“准备好。石弹之后,就是云梯和连弩箭。这以后,才是登城战,我们必须撑到登城战。”
“周主事,敌军都是凶悍的正规军,参加过平定厄西城的战争。恐怕我们守不住城头。”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