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将军,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根本统领不了一百人。
兵房副主事、城防营统领姜涛调动不了城防营的败兵、残兵,就无法完成全城搜查刺客的领导指示。他明白,在士兵没有认可他之前,他越是用职务强压,那些散漫的“兵油子”越会抵触他。
元阳城处于混乱之中,他的任职本就缺少合理性和规范性。护卫右队只有一百多人,右队队长的职级相当于城防营的千户官,而千户官带领一千多名士兵。城防营的三位千户官根本不买姜涛的账。
怎么办?如何让这些兵听指挥?
姜涛大声道:“弟兄们,刚刚、马大主事遇刺身亡了。”马白羽曾经是副大主事、兵房主事,主管城防营。
“什么?”“还真遇刺了?”“怎么可能?”……
三位千户官先后对各自的兵,咳咳数声,才把队列中的议论声压了下去。
姜涛声音哽咽,“我们必须替马大主事报仇。”
“报仇。”“找谁报仇?”
“来了四名刺客。杀死了一名,活捉了一名,逃跑了两名。”
“还有两个?”“杆塔酿的,为大主事报仇。”
“今日,马大主事不幸身亡,周主事已经接管了元阳城,孙图孙主事已经调任元阳卫,代理元阳卫指挥正使一职。不管你们接受不接受我这个新来的,反正我已经是你们中的一员了。我被任命为兵房副主事、城防营统领,代理兵房主事的职责。周主事令我们城防营搜查全城,替死去的大主事报仇,我就必须带领你们把两名刺客找出来,如果你们不想替大主事报仇,不想听我的调遣,我不会勉强你们,更不会因此责罚你们。今日不听调遣,我不会因此克扣你们的饷银。如果你们不想当兵,可以自行离去,我不会为难你们。”
队列着中的士兵一片嘈杂声,有些距离远的士兵听了旁边士兵的转述后,顿时觉得姜涛这个新来的还算是一个好官。
姜涛说了一大串的话,恩威并施,合情入理,让队长、百户官们心中有些惶惶不安,毕竟在大旱之年混口饭吃不容易,做个队长、百户官更加不容易。中层官兵的思想工作做好了,其他士兵也就如臂使指,没有牵制了。
三名千户管见气氛转向了,连忙走到姜涛身前,指挥其节制下的官兵安静,静听姜统领训话。
姜涛见三名千户官的态度好转,顿时轻松了起来,他看着立于身侧的三名千户官,道:“三位有劳了,我还年轻、资历浅薄,领兵还是得靠三位前辈指点。”
“姜统领年轻有为,谦虚了。”“过谦了。”
“我过于年轻,我觉得我们城防营需要一位副统领。我会尽快请周主事从三位中挑选一名助手。”
绝对的利好消息。
“我分配一下,左千户率领所辖军士奔赴各城门,协助城门官盘查出城的可疑人员;右千户在城中联系各坊,在城内搜索嫌犯;中千户随我出南门追击。”
凌晨,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了“鱼肚白”,姜涛带着五六百人奔到了南门。南门下没有一个守卫,他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儿?城门守卫如此懈怠,夜间的防御如此薄弱?
南门外不远处,十一、十二、十三在隐蔽处寻到自己的马匹后,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
天已经亮了,南门附近的小客店内,涌进来十多个城防营士兵,他们翻查着客人登记簿,恐吓客店老板和伙计,为难早起的客人。得了不少油水。
基层腐败无处不在。
一名什长踢开了低等客房的门,大声嚷嚷,吆喝道:“都踏马给我起床,全给我滚到院子里去。把离乡路引都拿出来!”
从屋内拥挤着出来十多个人。
什长在屋内查看,见床上还躺着三个人,怒道:“快点,听到没有,还踏马给我睡。哎呀……”什长连同他身边的兵,都被毛、温两位道长扔到了院子里。
什长吓得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房内有高手?
什长从地上爬起来后,不敢再骂了,他站在门口,客气地道:“屋内的人听着,城防营搜查,你们……你们三个必须出来。哎呀……”
什长凭空又被摔到了院子里,“玛雅,屋里有鬼。快去,去叫人来。”
什长气呼呼地逐一查看着院内众人的“离乡路引”。薛、柳两位大汉紧张万分,他俩没有“路引”,谎称“丢失了”。
什长捂着屁股,问道:“红脸的,你俩说什么呢?路引怎么可能丢?来人啊,把他俩押到主事府。”
“别,长官……”薛、柳二人的脸色更红了,他俩慌忙拿出几块碎银子,妄图免了牢狱之灾。在大宣国,没有路引就出远门,其罪可大可小。
什长接了银钱,“少踏马废话,我看你俩像刺客,必须去主事府验一验身份。”
薛姓大汉飞起一脚,踢翻了什长,什长躺在地上捂着腹部,疼痛地说不出话来。薛、柳二人是乌鞘岭草寇,不敢去主事府。
手下人见什长被踢,纷纷大喝,“大胆”、“狗贼”、“找死啊”,围了上来。双拳难敌四手,四手难敌群殴,好汉打不过人多。
薛、柳二人抱头卧地,硬挨着踢打。
李笑急道:“两位道长不管管?”
毛道长道:“我们炼气修士不能管这些事。”
温道长道:“他们不让我与师兄说话,受点打也是应该的。”
什么逻辑?
李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