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面长者看到百里飞雪的起剑姿势,喜道:“你是易水山庄的么?你使的可是百里家的冰魄神剑?”
百里飞雪道:“我是百里飞雪。请问尊驾贵名号?”
那黑面长者还未开口,却听张浩然哼了一声,他不敢答言,低下头来回到那两名黑衣人身边站定。张浩然来到阿狸跟前,一把搭过阿狸脉象,眉头却是皱起来,又看阿狸面色无恙,心中诧异,道:“老白,你怎么伤了她?”
那被叫作老白的黑面长者忙道:“她用花生粒打我,我只是将花生粒回打给她,可是并没有使用内力,也不知道怎么她就这样了。”
阿狸本是佯装晕倒以解慕容秋风之围,此时此刻见张浩然过来给她把脉,她只得硬装下去。只是听到张浩然叫那个黑炭团作老白,她心中好笑,嘴角不觉弯了起来。张浩然看到眼里,又见她眼皮处微微转动,便知端详,他伸手在阿狸肩膀上点了一下,阿狸只觉一阵酸痛,不觉啊的叫出声,睁开眼来,待看到张浩然似笑非笑的脸时,她也装不下去了,只得站起来,摸摸肩膀,冲张浩然吼道:“有你这么当大夫的么?”
那张浩然却哼道:“我这大夫专治你这小鬼头!”
阿狸一指那老白,道:“我表哥好心好意给那老黑送些吃的,他不吃就罢了,还把东西踢了诬赖我表哥下毒,还不由分说就跟我表哥打起来。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便来打伤我。你们都是武功高强的大人物,却来欺负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你们羞也不羞?”
老白冲她翻翻眼珠,道:“你不会武功不假,弱女子可谈不上。”
阿狸啐道:“这一大把年纪了跟我小女子来计较字眼?我看你根本就是黑白不分,偏又叫什么老白老黑的!”
张浩然忽然对慕容秋风道:“你是慕容家的人么?”他方才走出来,只是看了一眼慕容秋风的招式,便猜出他的来历。慕容秋风点点头。张浩然道:“慕容淮是你什么人?”
慕容秋风道:“正是家父。”
张浩然一点头,却转而冲阿狸道:“你说他是你表哥?你父母与他父母什么关系?”
阿狸见他神色严肃,便不敢开玩笑,只得道:“我妈妈是他姑姑。”
张浩然转过脸来细细打量阿狸,道:“你姓丁?你父亲叫作丁隐?”
阿狸哑然,她真心不知道这个身子的阿狸父亲叫什么名字,便看向慕容秋风,慕容秋风不明白张浩然为何有此一问,却也朗声道:“我姑丈是叫丁隐,他却不是武林中人,只是朝廷一名六品文吏。”
这个时候阿绣奔出来叫道:“四殿下醒了,请你们二位进去呢。”看看阿狸与张浩然。
张浩然与阿狸便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转身往殿内去。阿狸顺口问张浩然道:“喂,你怎么知道我爹爹的名字?他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
张浩然斜睨她一眼,道:“怪不得看你的眉眼有些眼熟,原来丁隐是你爹爹。哼,他的功夫你没学会,鬼心眼倒学了个足。”
阿狸大感奇怪,摇头道:“不对不对,慕容说我爹爹不是江湖中人,你怎么说他会功夫?你跟他很熟么?”
张浩然冷笑道:“没有一点功夫他怎么能娶到慕容世家的姑娘?他现在在哪里?还在西洋没回来么?”
阿狸听他口气似对丁隐很是不满,便瞪眼道:“我凭什么告诉你?看你的样子跟我爹爹竟是仇人似的,我更不能随便告诉你了。你有本事自己查去。”气鼓鼓地来到朱高燨床前。
朱高燨方才被阿绣一顿喧嚷惊醒,深恐阿狸有个闪失,便令胡濙阿绣唤她进来。此时看着她满面怒意,竟不知发生何事,阿狸看到他便赌气道:“你这个舅舅跟我爹爹有仇来着,看来你也娶不了我,我也嫁不成你了。”
张浩然见状愕然道:“谁说我跟你爹爹有仇了?”
阿狸便道:“你看你提起我爹爹的那副模样,阴阳怪气的,不是跟他有仇是什么?既然你看不惯我爹爹,那么我自然不能嫁给你外甥了!”
朱高燨被二人弄得摸不着头脑,看着张浩然道:“舅舅,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浩然伸手便在阿狸头上拍了一下,道:“你爹爹也不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你这个鬼丫头居然来要挟我?哼,不嫁给我们阿燨就不要嫁好了,有大把的姑娘等着嫁他呢。”
朱高燨拉住阿狸,不让她开口,却对张浩然道:“舅舅认识狸父亲?”
张浩然哼了一声,傲然道:“谁认得他?他也配我认得他?他娶的是慕容家的小姐,当年成亲之时我恰好路过,看到过新郎新娘,有些个印象。”
阿狸哦了一声道:“原来只是路过见过。哼,方才还说得好像跟他很熟似的,乱套什么近乎?”她斜了张浩然一眼,道:“现在就是有些人看到别人家有些名气就跟着套近乎,其实与你有什么关系?”忽然又想起什么,叫道:“你方才说他会武功,他会武功么?武功高不高?能不能打过外面那个老黑?”对于丁隐这个爹爹,阿狸是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最糟糕的是当日在杭州也没有过多打听过。他到底会不会武功她也不清楚,不过慕容秋风既然说他不是江湖中人,且他又在朝廷中作个文吏,那么应该是不会武功的吧。阿狸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作得很是失败,心中竟然有一惭愧涌上来。
张浩然翻了下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