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被关在了留园里,头两天还算老实,一直待在屋里,也不出去,所有外面的消息都是冬儿给她带进来的,什么扶风被阿锦劈头盖脸地责骂了一顿,朱高燨两个贴身小厮阿松阿柏亦被阿锦责打了二十板子,阿狸听得双目发直,道:“这个阿锦这么厉害?连扶风也要听她的?”
冬儿点点头道:“是啊,我看整个玲珑水榭啊,就是阿锦在作主,扶风也怕她的。”阿狸头摇得跟拨楞鼓似地道:“这就不对了,是那个朱公子不让下人们跟随着,怎么就责打下人了?真是两个西瓜掉进井——不通不通!”
冬儿抿嘴一笑,道:“你别不通不通了,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阿锦是拿你没办法,只好拿几个小厮出出气罢了。”阿狸道:“什么,她还想打我啊?”冬儿笑道:“你害得她们公子发了两日烧,今日好象才好了,她倒真想打你呢。亏得你不在她手下,不然这几十板子,铁定打在你屁股上。”阿狸叫道:“什么?发烧?就淋了几下雨那个公子就生病了?”冬儿点头道:“听说他们公子身子一直虚弱,来咱们山庄,也养来着。”
阿狸惊道:“这是什么身体啊?林黛玉么?竟是个纸糊的人啊,风吹吹就倒下了。亏得我还给他喝了姜茶呢。”冬儿道:“林黛玉是谁?男的女的啊?跟朱公子一样爱生病么?”阿狸道:“差不多了,说不定那朱公子还不如她呢。”阿狸心下感叹,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屁股,叹道:“真是万幸啊,这次没什么意外。生活在古代,这屁股随时有挨板子的可能啊,真是可怜!”冬儿道:“所以啊,以后离玲珑水榭远着点,莫要引火烧身。”阿狸点头道:“良言啊良言,我不觉得逆耳!虚心接受了。再也不跟玲珑水榭的人来往了。”心下却道这次出去问了两人均不知凌波桥,这座桥到底在哪里呢?她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冬儿见她无精打采,便笑道:“这样闷了两日了,院子里走走去,这个留园里面还是可以行走的。”阿狸道:“还是免了吧,我怕走着走着不小心出了留园,再被你家公子见到了,害你的屁股被打板子。”
冬儿噗嗤一笑,悄声道:“公子啊,向来爱开玩笑,嘴上说得厉害,实则不会真的打我的,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有挨过板子。”阿狸一下子翻身坐起来,道:“此话当真?”冬儿笑道:“当不当真不知道,反正以前没有过。不过你还是万事小心点,纵然真溜出去了,也千万避着他些。”阿狸又扑倒在床上,道:“算了吧,为了你的屁股,我还是不折腾了。你如果外出去,就把这园门从外面锁了,这样我就出不去了。”
冬儿笑道:“真要上锁?”阿狸哼道:“是啊,我怕我管不住自己出去了,连累你的屁股就不好了。”
又如此过了两日,阿狸几乎要抓狂。天天围在房间墙角转悠,连墙角的蜘蛛网都被她扫得干干净净的了。到了第六天,她实在忍不住了,探得冬儿随慕容兄妹外出天竺寺去了,便出了房门,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长长吐了口气。她转着留园的院子走了一圈,行到园门之处,随手一拉,门却紧闭着,不禁暗暗怪冬儿真是实在,让她锁门就锁门了。
四目扫视,看到了墙边一架竹梯,她忙奔过去,却又看到这个留园的墙明显高于西苑的花墙,跳是不能往下跳的,不然摔伤了可不划算,可是又不能这么甘心地回房间去,她踮起脚来往外看看,看准了墙外的一棵歪脖子桑树,心下大喜,到了墙头便顺着这桑树下去不就行了?如此思量着,将竹梯顺墙移到了与墙外桑树对应的地方,兴冲冲攀上了梯子,登上墙头,眼见到远处的花红柳绿,不禁喜从心来,随口哼起了摇滚“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我要这所有的所有的,但不要恨和悔……”,一边抱住了那个桑树,往下慢慢出溜,哪知刚刚滑下一米左右,不错眼间,竟然看到朱高燨斜倚在旁边一株花木上,双手环抱,微笑地看着她。
啊呀!阿狸差点掉下树来,她忙抱紧了树干,叫道:“见鬼,你怎么在这里?”
朱高燨懒洋洋道:“你怎么才出来?我都等你两日了。”
阿狸叫道:“等我?你等我作什么?”朱高燨道:“出去闲逛。”阿狸忙道:“打住!我可没跟你约!你不要找我!”朱高燨笑道:“这可由不得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阿狸以白眼相对,道:“你想抓住我的把柄给慕容,以逼迫我跟你出去?”朱高燨道:“聪明!”阿狸哼道:“白日作梦吧,我才不要你抓我的小尾巴。”她说着抱着树干,往上爬了两下,想回到墙头上,再顺着竹梯返回留园,谁知骑在墙头上左看右看,却找不到竹梯了,她奇道:“真是见鬼了,梯子呢?”一眼又看到朱高燨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心中一动,冲着下面的朱高燨叫道:“你把我的梯子弄哪里去了?”朱高燨悠悠道:“这不能告诉你。”
阿狸气得叫道:“扶风呢,扶风,出来!”
朱高燨笑道:“怎么每次见面你都嚷着叫扶风呢?”他双手一拍,道:“扶风出来吧,阿狸姑娘想见你呢。”
却见留园内一声轻响,扶风呼地飞过墙头,稳稳地落在朱高燨面前,道:“公子爷。”
阿狸眼见他从留园中飞出来,那竹梯定是他给弄走的,不禁恨恨地道:“扶风你不是君子,留园的门上有锁,你怎么就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