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摇头道:“你哪里来的这些歪理。”阿青噗嗤笑道:“姐姐说她是理儿的姑奶奶,所以道理都在她这边。”
朱高煦大笑道:“应该说她是歪理的姑奶奶,所有歪理都在她那边!”
张辅笑道:“我说的你还不信?你看太子宫里养的那胡家的女儿,脸儿圆圆的看着就有福气,皇上很是中意,一门心思要指给四殿下。”
苏樱闻听此言,便静静地观察看阿狸,阿狸只是微怔了下,却又笑道:“早就听说要定下了,现在怕是应该要办喜事了呢。”她注意到苏樱的眼神,却不想让她看破自己,便佯装不在意,努力使自己自然一点。
张辅却笑道:“说来也是奇怪,皇上要给二人指婚,四殿下却是死活不答应,又生了一场大病,皇上没办法只好作罢。听说钦天监给胡家姑娘算过命的,是宫中贵人之相,将来必是后妃,所以皇上才存了心思,四殿下不答应,皇上便又对太子说要把胡家姑娘定给皇太孙作太孙妃。”
朱高煦奇道:“如果让胡家姑娘作太孙妃,那个孙家姑娘怎么办呢?那个女孩儿听说自小就是作为阿基的妃子来养,我那太子兄嫂会答应吗?”
张辅道:“皇上下的圣旨,太子殿下自然不会违抗。胡家姑娘册立为太孙妃,孙家姑娘立为太孙嫔。只是听说皇上为了四殿下拒婚的事情很是生气。”
苏樱看看阿狸,笑道:“皇上再生气,心里也是疼四殿下的,这个倒不用担心。”
朱高煦摇头道:“这样就便宜了阿基了,我这个大侄子心里定是开心死了。”张辅笑了:“说来也是奇怪呢,听宫里的侍卫说,皇太孙殿下开始也是百般不肯答应,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两人劝说几天,最后虽然没说答应,也是默认了。这些话却也不敢给皇上听到,不然皇上会更加生气,一个四殿下就操碎了心,再加一个孙子,在婚姻大事上都不让他省心。”
阿狸心里却想道:“胡小姐的心思都在朱高燨身上,这般将她许给朱瞻基,却不知她心里可曾难过?那朱高燨却又为何拒婚呢?难道就是他说的在等着我答应作他的妻子么?那日他说:‘我会等到你答应。你一日不答应我等你一日,一年不答应我等你一年,一生不答应我便等你一生。’他真是这么来作的么?”心中却掠过几丝莫名的喜悦,随但即这喜悦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心里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管他等千年万年,我心里总是恨着他的。”她心中想着脸上不时变化,忽然看到苏樱似笑非笑,心里一慌忙转头去看张辅。
朱高煦听张辅感慨,便道:“我那太子哥哥虚伪得很,父皇给他儿子指婚,他心里就是有多少个不愿意,也不会露于脸上,必定还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欣然领命。可笑我那个皇太孙侄儿,现在也越来越有乃父之风,变得颇有城府起来。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将来便是一对伪善父子。”
一旁阿青听得噗嗤笑了,张辅见朱高煦辱骂朱高炽父子,正觉有些尴尬,听阿青咧嘴笑嘻嘻的,便忙道:“你这个小丫头笑什么笑?”
阿青道:“听得汉王殿下骂起人来十分的解气,一时高兴便笑了。”
朱高煦看着她,眼中带有笑意,神情颇为自得。
苏樱问道:“这次四殿下与太孙殿下都随驾北上了吗?”张辅道:“太孙殿下伴驾,四殿下却是说北京寒冷,想去杭州,皇上也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去了,只是吩咐慕容家族照顾好他。”
阿狸笑问道:“你这次在这里待几天呢?”
张辅道:“皇命在身,不敢久留,过个几日就要离去。”忽地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二殿下,那个解缙……”他顿了下,看看阿狸,又看向朱高煦,朱高煦笑道:“但说无妨。”
阿狸见张辅神色有些迟疑,忙双手一摇,道:“算了算了,你们又在算计谁了,我看我还是回避些的好。”朱高煦笑道:“好啊你且去,待我们算计把你嫁到哪里去,你可不要后悔了。”
苏樱笑着按住阿狸,道:“真个的你太见外了。二殿下可是没想着防备你,你倒自己处处提防我们呢。”阿狸嘿嘿一笑。朱高煦冲张辅道:“说,那个酸书生怎么了?不是一直在狱里呆着吗?”悻悻然的样子。当日他抓住解缙私见太子的罪名将解缙送入大狱,本来要一举取了解缙的性命,却由于朱高炽朱高燨的暗中援救,保住了性命,一直被羁押牢中。朱高煦由于解缙而失去太子之位,一提起他便咬牙切齿。
张辅明白他的心思,道:“现在还是在狱中,不过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朱高煦奇道:“这厮恃才傲物,一向嚣张惯了,也不知得罪多少官员。怎么,哪个朝臣又翻他旧账了?”张辅道:“这个倒没有。前些日子内阁大臣说现在边境安稳,国泰民安,皇上就说大赦天下,释放一些在狱中的官员。那一日纪纲向皇上呈献了得以释放官员的名册,里面就有解缙的名字,谁知皇上看到他的名字,就说了一句:‘解缙还在啊?’”
朱高煦一听大喜,道:“皇上真个这样说?哈哈,这下他可不是活不长了?”
阿狸不是太明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只是问他还在不在,怎么就是他活不了呢?”
朱高煦笑道:“我那父皇,向来就是这样收拾人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