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卓玛的目光像锥子一样锥在钱通脸上,“你电话接了这么久也不出去,八成是有人威胁你吧?”她看人一看一个准,钱通担心自己经不住她的恐吓说出洪三爷来,急忙随口编了个故事说:“赵敏说她和华建国拜拜了,要我去她家里,我不答应,她威胁我说三天之内不给她一个交代,作为报答,她就要剁我脑袋。”
“她敢!”卓玛没有怀疑钱通心中有鬼,立眉瞪眼的说道,“她要敢剁你脑袋,我就找一个连的男人去qiáng_jiān她!”卓玛说得出来也做得出来,钱通怕她立刻就去找赵敏的麻烦,接着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说:“老娘你可千万别当真啊,这是赵敏和开的玩笑。”
卓玛阴诡的笑了笑:“开玩笑也就罢了,若她真敢威胁你,那他全家就非玩完不可!”说完摔门而去,脾气大得就像大牌明星。
事实上在他老钱家,卓玛就是个明星,她不但不会料理任何家务,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制造一些麻烦让钱贵去解决。因为她,钱贵的棱角被她磨平了,脾气也改变得差不多了,打个比方说,如果说少年钱贵是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直性子,那么现在的他则有怨不敢怨、有仇不敢报;如果让青年钱贵血气方刚,敢作敢为,那么现在的他则气血衰败,不敢作不敢为,凡事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当他看到卓玛摔门出来时,立刻笑脸迎了上去,讨好她说:“老婆,钱通没事吧?”
“钱通有事了,老娘还能这样消遥吗?”卓玛虎眼一瞪钱贵,强大的气场立刻把他骇退了,“没事滚一边去,我还要审问这苏波呢。要不是他,我家钱贵早给我抱孙子了。”躺在地上装死的苏波听到卓玛又出来了,当即打起十二分的精气神,准备迎接她即将发起的新一轮审问。对卓玛,他从钱通那儿多少了解到一些,不管她如何发飙,只要你不吭声,她在最后就会偃旗息鼓,不再追究你的责任。
“苏波,你起来我问你。”卓玛过去踢了苏波一脚,苏波装着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就那么瘫着,模样滑稽极了。钱贵依然站在窗户前面,一脸的风轻云淡。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现在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也免卓玛发飙的时候把他连带着修理。像这种追究连带责任的事情经常发生他身上,远的不说,就拿上个星期那个远房表亲来借钱,她不借给人家拿话打发也就算了,可她不,她围着那个亲戚问这问那的,问得人家都抓耳挠腮了还不放过人家。钱贵当时看不过去了,就拿了一千块钱给那个亲戚,卓玛一把把钱从亲戚手中抢过去,辟头砸向钱贵的老脸,像母老虎一般厉声咆哮着吼道:“谁叫你拿这钱的?这钱是我拿给老妈养老用的,你******钱贵你秀才怜惜相公是不是?你有能耐你去老娘挪点借点来,老娘晚上赏你一回啪啪啪玩。”骂着骂着还觉不解恨的她冲到钱贵面前,结结实实的赏了他一顿巴掌才算完事。而那个远房亲戚,则知觉地离开了。
卓玛见苏波不理睬自己,当即气愤不过,朝他屁股猛踢过去,只听苏波“哎哟”一声惨嚎,人就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装死的他十分清楚,再装下去,他就有可能变成了真死人了,因为卓玛剽悍的性格他领教过也不是一回两回,和她交锋的次数多了,她往死里整蛊人那些手段也渐渐的烙进了他的脑壳。
苏波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钱通气得把手机都摔了。看着手机叭的一声碎成几块,钱通也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到了墙角边上。这洪三爷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节骨上来了,你说他大爷的这杂碎不是来添乱来了又是干什么来了?洪三爷这杂碎,整个就是个祸根!钱通一提到他就会头痛,在他眼里,洪三爷就是索命的无常鬼,时常把他从睡梦中骇醒过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