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见慕容非表情很严肃,就问道:“慕容法医,你指的是?”
慕容非此时心里也没有想得很清楚,他觉得小龙不是刑科所的民警,自己和他也是第一次合作,要是随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很难保证事情不会变坏,于是他又若无其事地说:“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等考虑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刚说完话,慕容非忽然听到池鸣叫道:“慕容,你过来看看!”
慕容非转头去看时,见池鸣脸色大变,他问道:“怎么?没有发现金烟斗?”
“没,没有金烟斗。”
“没有发现金烟斗需要这么夸张的表情吗?”
池鸣指着尸体的臀部说道:“不是,慕容,你自己过来摸摸。”
慕容非心里觉得池鸣的话里包含着什么他一时说不上的东西,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鸣还是伸手指着原来的位置没动一下,慕容非就走了过去,戴上手套摸了摸死者的臀部。
这一摸真把慕容非吓了一跳,因为尸体虽然瘦得像块干柴,可是一个人再怎么瘦,臀部的肌肉还是很结实的,可是这尸体整个臀部摸上去空得像是陷阱。
慕容非心里有些余悸,按理作为一个法医,他怎么可能对尸体有畏惧感呢?只是刚才隔着裤子摸到的那种落空感,让他心里极度不爽。
“苏易,你过来,我们把他的裤子脱掉,检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苏易先后见池鸣和慕容非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心里也感到慌慌的,她不知道这两位身经百战的前辈为什么在这具普通的入殓尸体面前都大惊失色。
她和慕容非一起,往上抬起死者的双腿,将死者的裤子往下褪去,敛服所配的裤子非常宽大,而且死者的尸僵也已经缓解,裤子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苏易大叫一声,因为她看到了尸体的两侧臀部和大腿上的肌肉全部缺失,像是被谁剜去了似的。
“你们太过分了,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下。”
苏易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对眼前看到的状况有些措手不及,开口抱怨慕容非和池鸣。
申海听到苏易的叫声,也转过身来看到了这幕惨景,他说:“o,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慕容非见到了尸体的这副模样之后,反而镇定了下来,只是觉得这很难解释,这肉一定是被人为剜去的,谁要这尸体的肉干嘛?
“我们还是来研究一下这剜肉的工具吧。”
慕容非说完,和苏易一起将尸体翻了个身,俯卧状态更便于观察臀部和大腿缺失的肌肉。
慕容非仔细看时,见缺失部位边缘的皮肤切痕整齐,没有任何生前反应,说明这肯定是死后切割的,而这切割的刀具应该是一把长刃的刀具。
“这是什么?”苏易的眼睛很尖,她看到了切割痕迹上有个不太明显的缺口。
慕容非看了看说:“嗯,这是个好东西,我敢说,这把刀有个缺口。”
“是吗?有缺口的刀就可以形成这样的损伤?”
“对,当刀划过皮肤时,本来在皮肤上留下的是一条平整的划痕,可是这刀有缺口,所以在这平整的划痕之间会有这种缺口,而且边缘会有拖擦痕迹。”
“我觉得太奇怪了,为什么会有人切割死者的肌肉呢?”
“我也觉得很奇怪呀,可是事实如此,这就需要我们去研究分析了。”
“而且他费这么大的劲,挖开别人的坟墓,难道就是为了剜一块肉?”
池鸣经过几分钟的冷静,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说:“不,金烟斗也没有发现,还有盗墓行为。”
申海问道:“那么这人到底是为了盗墓顺便剜肉,还是为了剜肉顺便盗墓?”
慕容非分析道:“一个人犯罪总是有一个主要目的,既然是主要目的,那么一定是更严重或者说更不可思议的那个,相对来说,盗窃金烟斗远没有剜肉严重或不可思议,所以,我觉得这人掘墓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剜肉,顺便拿走了金烟斗。”
池鸣说:“我也有同感,只是对剜肉的动机实在是无法理解。”
苏易说:“我刚才想了一想,再怎么也要回归到本原,在我们日常生活中,肉总是一种食物吧,既然是食物,那么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人取走这肉能干什么?”
申海说:“苏易,真有你的,你的意思是说,这人剜走这肉是拿回去吃的?”
苏易说:“除了吃,你说这肉还想得出有其它功能吗?”
申海说:“我是想不出,但是我想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吗?”
苏易说:“这不是明摆着吗?掘墓剜肉还不够变态吗?”
天上一丝风都没有,慕容非感觉正午的太阳晒得自己额头上火热火热的,他站在那里,面对着两具尸体,心里感到有些压力。
“大家把作案过程凑一下吧,按照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复原一下现场是怎么形成的了。”
池鸣先开始接腔:“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樊老师肯定不是始作俑者,那个盗墓贼才是,因为他剜走了死者的肌肉,正像慕容所说,剜肉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苏易接着说:“我也觉得是,肉最终被谁取走了,谁就是始作俑者,显然这人不仅取走了肉,而且拿走了金烟斗,樊老师只是一个受害者。”
申海打岔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樊老师来盗墓,那人来剜肉,结果发生了火并,樊老师头部被击身亡,那人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