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老李的面,慕容非嘴里没说什么,他知道老刘被人推倒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还被拔除了一颗牙齿,严格地讲,老李也可能成为嫌疑人,虽然他这么积极地给自己提供了这把钳子,可是谁知道背后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慕容非觉得自己很残忍,老李既是熟人又是老朋友,现在还给他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工具,但是他自己的职业心却将之列为嫌疑人。
他有些于心不忍地说:“老李,谢谢你。”
其它的话确实不方便说,他拿着那把钳子就回到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也传来了好消息,池鸣在靠窗的地面上找到了一小点血迹,可能就是老刘倒地的位置,申海拍好照片,苏易已经在那边用棉签提取。
池鸣见慕容非拿了把钳子回来,感到非常好奇,问道:“慕容,这是哪儿弄回来的?”
慕容非将钳子在池鸣眼前晃了晃,说道:“这钳子是老李给我的,他说是早上从这停尸房里发现的。”
池鸣大吃一惊:“按你的意思,这钳子就是钳下老刘牙齿的作案工具?”
慕容非双目放光:“我看就是,钳嘴上还有一丝软组织呢。”
池鸣叫道:“钳嘴上还有肉呀?那有血迹吗?”
慕容非将钳子递给池鸣,说道:“哪来的血迹?老刘是死后被钳的牙齿,死后就不会出血了。”
苏易已经提取完地面的血迹,她换了双手套走了过来,说道:“既然钳嘴上有软组织,那不如先把钳子给我,我把上边的软组织提取掉,正好送回去让司聆姐和老刘的dna比对一下。”
池鸣刚刚将钳子拿到手里,见苏易这样说,就将钳子又转交给了苏易。
苏易接过钳子,用一把小镊子将那根细小的软组织夹下来,放进了一个小试管里,盖好试管的盖子,放回到检材袋里。
她又掏出了手电,在钳嘴上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忽然她叫道:“慕容,你过来看,钳口上好像还粘附了血迹呢。”
慕容非心里一惊,刚才自己没有细看,难道钳嘴上真有血迹?
他走到苏易身边一看,发现在手电的白光照射下,他发现钳嘴真的粘附了一些血迹。
他歉意地说:“好在苏易仔细,不然这血迹就被我错过了。”
苏易的话说得也漂亮:“要是我不发现,过会儿你自己也会看到。”
池鸣笑道:“苏易,你就别拍马屁了,做师傅的总有一天会被徒弟怕死在沙滩上。”
苏易拿出棉签和生理盐水,开始提取刚刚发现的血迹,她谦虚地说:“不敢。”
慕容非任凭他们调侃,心想,现在可以回顾一下昨天晚上的现场形成过程。
他觉得,已经可以明确好几个动作了,老刘倒地,头部损伤致死,有人拿了这把钳子将其牙齿拔除,然后将老刘的尸体抬放到尸床上。
要命的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尸床上的无名尸体到底去了哪里?
这具无名尸体反正现在已经不在了,他不可能自己走出殡仪馆,难道还有人背着他离开?因为要是用车拉,是过不了殡仪馆大门口的保安这一关的。
慕容非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好,因为感觉要是有人背一具尸体走出殡仪馆大门,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易已经提取好血迹,慕容非便说道:“苏易,我们这就把这些检材送回刑科所,钳子呢,池鸣你拿回去处理,这工具的事情你痕迹的最懂。”
池鸣拿起那把钳子,将它塞进一个大号的牛皮纸袋,说道:“据我所知,这把钳子是比较通用的,工地上比较常见,也有家庭会选择购买。”
慕容非脱下手套,他也准备暂时告一段落,他边脱边说:“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吧,品牌,型号,购买途径,生产厂家,销售范围……都好好地做一份资料出来,到时交给武龙,他们在调查的时候,可以结合进去。”
池鸣点点头:“我一定会很快搞定这一切的,另外我想说的是,这把钳子我以前在盗窃现场也见过。”
慕容非听到池鸣提到以前在其它现场见过类似的钳子,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是吗?经你提示,我在想,这钳子会不会是凶手带来的?凶手到殡仪馆的目的是来盗窃,结果遇到了老刘,两人发生了搏斗,结果老刘倒地死亡?”
池鸣一语击破慕容非的推断:“那牙齿怎么解释?”
慕容非悲叹一声:“是呀,我也是自己无法说圆自己,不仅仅是牙齿的问题,哪有人拔人家牙齿的呀,这个动作毫无意义,还有那具消失的无名尸体,更是不能解释了。”
苏易突然说:“那这名凶手要是来偷尸体呢?”
慕容非的眉头皱得像麻花,他说:“偷尸体这种事在新闻上确实有过,可是在我们湾州,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呀,这个还真不好说,没发生过的事难道就不会有第一次?我看这可以考虑。”
苏易接着慕容非的思路理了一下说:“要是假定凶手是来偷尸体的话,那么好像可以这么去想,凶手拿着钳子来到殡仪馆,看中了这具无名尸体,他将无名尸体背起,正要离去,结果被老刘发现,接下来当然就发生了推拉,老刘倒地死亡,凶手将老刘的尸体搬到了尸床上,然后拉上拉链,自己背着尸体离开了殡仪馆。”
慕容非摇头晃脑地在那儿思考,好像是在艰难地整理思路,好一会儿,他说:“看上去有那么回事儿,可是还是忽略了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