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他如此执拗不通情理,当即拉下脸来,朝身后甩甩手中的香帕,道了句:“姑娘们,把门给我堵起来。”
“啊?”楼里面的姑娘听了也一脸吃惊,她们离得距离有点远,听不见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可从老板的动作表情来看,这两位冷峻又英俊的公子貌似惹恼她了吧?不然也不会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让她们把门堵起来。
虽然心里觉得百般可惜,可动作上却毫不含糊,立马肩挨肩,手挽手的把蝶恋花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老鸨得意地看着段宸璟,心道:看你这次怎么进去?
从段宸璟与老鸨开始互相闹不愉快的时候,汪梦凝就想劝他,让他不要跟老鸨硬碰硬,重新想个法子。可还没等她开口,就成了这种结局。
段宸璟见老鸨如此阻挠,也知不能再与她纠缠下去。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保不齐有些喜好酒肉的朝廷官员会在,万一到时候认出他,那双方都难免下不了台。
“那好,还请转告红袖姑娘好好养病,我过几天再来找她。”
说完,就拉着汪梦凝转身上了马车,车夫一挥鞭子,马车便扬长而去。
老鸨看着他走了,当下吐了一口浊气。有些人,她还真惹不起。好在人走了,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最后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后面站着堵门的一干姑娘也各自散开,依依不舍地看着段宸璟远去的马车,心中不免惆怅。不过听他说过几天再来,她们又开始满心期待。
段宸璟的马车并没有走远,他让车夫赶着马车从蝶恋花背后绕过去,红袖的房间有一扇窗临街,等马车到那条街的时候,他打开车门,抱着汪梦凝一跃而起,径直跳了上去。
汪梦凝把头埋在他怀里,紧闭双眼,吓得不敢动弹,耳边只剩“呼呼”作响的风声。
还没等她适应过来,脚已经安全落地,她刚想睁开眼,睫毛刚刚扇动一下,又陷入一片更深的黑暗。
段宸璟用手死死地捂住汪梦凝的眼睛,看着眼前正在找衣服穿的冷辰,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喷发出来,把这个房间给烧了。
太过分了,他一早得知冷辰遭遇埋伏的消息,接了汪梦凝就径自来看他。至于他怎么知道冷辰在红袖这的,他全凭猜测。
他倒好,全身上下都是伤,还有心思去干,那档子事,到现在日上三竿了,还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装死,早知道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冷辰手忙脚乱地让红袖给他找衣服穿,心里也很委屈。昨天晚上不觉得怎么样,今早一觉醒来才察觉浑身上下痛得厉害。
红袖的伤药极好,上了药的地方都结痂了,瘙痒难耐得厉害。背上没被上药的地方,却是撕心裂肺地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的背挨了不下二十刀,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自己的生命力如此顽强。
他刚醒没多久,疼得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其实也是想借此缘由多与红袖亲近亲近。
谁知道段宸璟,唉,这个混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非要在他与红袖你侬我侬的时候来。
来了也就算了,还学什么江湖大侠跳窗啊。关键是怀里还抱着一个男人,不对,定睛一看,貌似是个女人……
可这也容易让人误会的啊!要是被传出堂堂沐祈王爷,居然是个断袖,看他怎么办。
现在倒好,他还一脸怒气地瞪着他,他就不该来好吗?即使要来,就不能换个时间,至少提前通知一声,让他把衣服穿上也好啊。这样赤裸裸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会害羞的呀。
冷辰在红袖的帮助下,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重新躺会床上,在那里无病呻吟。
段宸璟放开捂着汪梦凝眼睛的手,汪梦凝也得以重见光明。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以红色为主色调的房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床上还躺着一个人,面熟得很,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那人脸色苍白,一脸病态,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真是丈着年轻,不会好好地珍惜自己。
红袖走上前来,朝她伸出手道:“汪小姐,主上与冷辰有要事要谈,不如我们先回避一下?”
虽是疑问语气,但却不容人有半点置疑。
汪梦凝转头看着站在她身侧的段宸璟,后者对她微微点点头,她才把手给红袖,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出了房间。
待房门一合上,段宸璟与冷辰的脸色都冷峻到了极点。
他再冷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同样眉头紧锁,一脸凝重的冷辰道:“事情如何?”
冷辰半坐起身子,摇摇头道:“他没有按照我们说的,将赤炎珠与赤炎针交给巫师,以换取《空吟赋》。而是被人收买了,对方似乎给他开出了一个更加诱人的条件,他决定为其他人卖命。”
冷辰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蓝召的王爷。当初他们已经约定好,让他装病,去见那个巫师,可是他却食言了。
段宸璟双手紧握,手指环节“咯咯”作响,指节泛白,“查清楚对方是谁没有?”
“嗯,查清楚了,就是兵部尚书尹正忠。至于他开出的条件,那就不得而知了。我这一身伤,也是中了他的埋伏,打算将我杀人灭口。”
段宸璟危险地眯起眼睛,“尹正忠,很好。”
敢跟他作对,还敢从他手里抢东西,尤其是《空吟赋》,他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当真以为他这个闲散王爷好欺负不成?
现在门外与汪梦凝聊天的红袖,此刻手指也渐渐收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