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纠正所了,刘祖教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不由得握紧方向盘。
此时,刘祖教心中万分焦灼,刚才他试着给孙强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
其实在假纠正所曝光的时候,刘祖教就输了,但他不甘失败,认为还能争取一下。
不管刘祖教有多么不愿意来,一行人还是到了纠正所。
车停在了路边,节目组的成员,把器材一件一件的往下搬。
女主持人也下了车,环顾四周,只有几家孤零零的小店,再往远处看,就是黄色的泥地和荒草。
“这里好荒凉啊。”女主持人感慨道。
刘祖教却说:“这不是荒凉,这是贴近自然,有利于身心健康。”
女主持面色一僵,不该如何回答,只好当做没听见这句话,招呼摄影师一起向纠正所走去。
咻——嘭!
大白天里,一束烟花飞到高空,炸成一团五彩缤纷的星火。
“欢迎各位领导前来视察!”王小灵笑盈盈的走出来。
“我们不是领导,我们是来采访的。”女主持忙道。
王小灵眼睛一亮,道:“这么说,是要上电视?那更高搞好面子工程啦!”
“段风!”刘祖教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可是当着记者的面,刘祖教不敢这样说,他只好压下心中的惊骇,故作镇定的问:“体育委员呢?”
王小灵回答:“他肚子痛,上厕所去了。”
刘祖教又问:“那……孙强,孙老板呢?”
王小灵笑眯眯的道:“他也肚子痛。”
虽然早已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回答,但刘祖教还是心中一沉,仿佛胃里装满了石头。
没事,只是带节目组的人转转,不会有事的,而且我还安排了其他后手,他马上就要来了……刘祖教如此安慰自己。
节目组的人还没走进大门,便又来了一辆小轿车。
从车上下来一人,径直走到节目组面前。
摄影师怒了:“你是谁?一边去,不要挡着镜头。”
那人屈起那根带着金戒指的指头,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我叫黄路,三年前,我是这里的病人。”
女主持人将信将疑的问:“那,你能谈一谈你对纠正所的看法吗?”
黄路面露自豪之色,像背诵课文一样,深情并茂的念道,一边念,他的大鼻孔一边张:“三年前,我是这里的病人,现在,我是一家知名企业的ceo,我要感谢刘所长和他的纠正所,是他让我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他说半天也没说完,抱着话筒不放,女主持举着话筒的手都酸了,简直尴尬死了。
不知何时,纠正所里的病号都跑了出来,站在王小灵身后,探头探脑。
王小灵找到陆明绯,指着黄路问道:“这家伙是哪找来的托?太不专业了吧?”
“他不是托。”陆明绯摇了摇头,“黄路三年前确实在这呆过。”
“那他还跑来帮刘祖教?难道他和董裘一样,也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王小灵啧啧称奇,“病没好,怎么就放出去呢?”
不过考虑到纠正所,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医疗机构,发生这种事,也不稀奇。
“黄路和董裘不一样。”陆明绯再次摇头,“他要是敢不来,就会被回炉重造。事实上,纠正所去年获得的部分融资,就是来自黄路所在的公司,这里面,很难说清,到底有没有刘祖教的影响。”
“还能这样?长见识了。”王小灵只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明觉厉。
黄路还在呱啦啦的讲,语速之快,令女主持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他一个人,便牵制住了整个节目组。
刘祖教露出微笑,非常好,就是这样,他转过身,正要往纠正所走去,利用黄路争取下来的时间,可以干很多事情。
就在这时,黑色的沥青公路上,出现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她一边跑,一边大呼救命,正是徐美玲。
在徐美玲的身后,是一群满脸横肉的黑衣男,手里还挥舞着黑乎乎的钝器,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混社会的。
为首一个大哥范儿的家伙,甚至骑在摩托车上,大声呼啸,只不过满脸鼻血,破坏了他的英姿。
眼见摩托与少女越来越近,飞速转动的轮带,带起泥沙,甚至要撵上少女的裤角。
王小灵飞身而至,将徐美玲揽入怀中,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圈,一个旋风腿,重重的扫在摩托侧面。
摩托车的平衡被破坏,人与车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宛如失去了重量,一起飘了起来。
摄影师立即抛下喋喋不休的黄路,拍下这堪比电影的经典一幕。
王小灵抱着徐美玲跑回来,别动队的人还在紧追,不依不饶。
一名年轻记者挺身而出,勇敢的拦在前方:“站住!光天化日之下……”
别动队的人拦腰就是一棍,将他抡倒在地:“别动队办事,闲杂人等滚开!”
节目组的其他人哗然:这么嚣张!比黑势力还黑!
刘祖教一看不妙,连忙出面阻拦:“别打别打,他们都是记者。”
遇到金主,这批人还是很给面子的,知道要问请情况:“刘总,为什么不打?咱们以前打的记者还少吗?”
“是啊,刘总,你以前不是说,记者都是苍蝇,见一个打……”
“住口!”刘祖教大吼一声,“想要工资,就把棍子都放下,别给我帮倒忙!”
那名挨了一棍的记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