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李成秀恼怒地将魏老宦往亭子外赶。
武旦无奈地摇了摇头,与魏老宦说:“伴伴还是在边上看着吧,再胡乱插手,小心你家太子妃一会儿揍你!”
李成秀一眼朝武旦瞪去,把她说成什么了?她有那么暴力吗?
“平素你一向以你的轻功了得自负,今日你且看好了,本宫叫你见见什么叫做轻功!”武旦说着随手将衣袍下摆往腰间一塞,然后便伸左手抓住旁柳树的枝条一挽,点脚便朝池中跃下,随即出手如电,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一柄莲花叶子就落入了他的掌中。花叶一到手,橘黄色的身影一扭,武旦似一阵风似地又回到了岸边。
轻抬步回到了亭中,武理将手中的碧绿递给了李成秀:“不知道太子妃殿下可还满意?”
也不知道问的是他的轻功,还是问的是他手听那柄莲花叶。
“得意什么!”李成秀一撇嘴,说道:“若不是记起没有给你准备另外的衣裳,我刚就将茶盏掷了出去了!”
顿时,武旦起了一身的冷汗:“你今天可莫要闹。”
“哼!”李成秀鼻子里出了一个单音,一把夺过绿叶。拿了清水将其洗净,这时候炉上的水也开了,李成秀挑了两个白盗盏放了几丝莲花进去,先用开水泡冲洗过一遍,然后才撕了几小块儿的花叶放在了碗里,最后才倾满盏了沸水,又再丢了几颗冰糖进去,一碗莲花茶便做成了。
在泡茶的时候,李成秀与平时大不一样,吸引得武旦不由得注目。
仔细一看,武旦这才发现李成秀今天也精心装扮过。她的头发盘成了当下长安贵妇人们最流行的牡丹髻,正中间插了一只金凤宝钗。金凤口含流苏,金黄的流苏末端坠着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红宝石。那颗红宝石又红又亭,似一滴鸽血,正与她眉间所化的桃花妆相得益彰。发髻两侧还各戴了一柄半环形的簪,簪尾也带着流苏,流苏端垂着点点艳丽。其脑后插着两朵酒杯大的牡丹花,用五彩琉璃梳别着,显得着实地好看。而她素来白净的脸上也轻抹了几分脂粉,使本就白净的小脸更多了几丝滑嫩,眉眼也做了仔细地描绘,掩去了几分她原有的稚嫩,再配上她一身的橙黄凤袍,整个人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娇艳。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从青涩的刚长成的小苞芽,长成待放的花骨朵了?
武旦禁不住地一阵心旌摇曳,春池荡漾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李成秀发现了武旦恶狼似的眼神,顿时蠢蠢欲……抽!
“啊!”武旦回过神来,再看李成秀,便再生不出一丝情动了。——自古就有披着羊皮的狼,而他武旦现在面前就有一个披着女人皮的李成秀!
待日上三竿时,便有人陆陆续续地进了园子。
倒不用李成秀和武旦去园门口迎客,那些事自有王青鸾领着一众宦官和女官们去做。等到园子真正喧闹起来,李成秀和武旦才相携着出现。
因早知道太子妃和太子早到了,是以没有人敢拿乔,等到李成秀他俩出场的时候,来参会的客人们已经到了七七八八,只有诸如荥阳公主这样级别的才会过会儿再来。
“太子,太子妃驾到!”
宦官一声喝唱,李成秀和武旦缓缓地走进会场,众人连忙整衣下拜:“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免礼!”武旦免了众人的礼,又说了几句开场白,众人领教后在他一声令下这才敢四下散去自由活动。
园中搭了许多高台,王青鸾找了许多杂耍班子和歌舞伶人来表演,贵人们或多或少地聚集一群,或远或近地观着台上的杂耍和歌舞。
正好阴夫人就在前面的人群里,李成秀便朝她走了过去。
“太子妃好!”众人纷纷下拜,李成秀微微点头,冲着阴夫人笑道:“夫人来得可真早!”
阴夫人忙说:“太子和太子妃都早到了,臣妇等岂敢久拖不来?”
李成秀笑了笑,又说:“听说夫人将昔年的陪嫁拿出来了?”
“不过是一点点心意。”阴夫人矜持地说:“不值一提的。”
“夫人的心意可不只一点点。”李成秀说:“本宫可听说了,那是前朝的古物,价值连城的。”
阴夫人的脸上显出一丝得意来,却还是努力地装出副谦虚的模样说:“惭愧,惭愧,臣妇不过是为河东道四州受苦的人微尽绵薄之力,比不得起各位娘娘们。”
“夫人这般已经很好了。”李成秀笑着说:“夫人之心天地可见,父皇、母后、太子亦可见。”阴夫人又连连谦虚了一番,李成秀又问道:“听说夫人正在给您的小公子寻老师?”
阴夫人连忙回答:“正是呢。”然后便一脸期许地望着李成秀。
李成秀不负阴夫人所望,说道:“不知夫人想要给令公子寻一个什么样的老师?本宫的高老师初来长安,正想要找一个对长安熟悉,又聪明好学的孩子陪他畅游长安呢,不知夫人的公子肯不肯出个这份苦力差使?”
这份苦差使,名曰随行弟子,就是随行老师左右,照顾老师生活起居的学生,是介于入室弟子和记名弟子之间的一种存在。
高老夫子是当世盛明的大儒,又是教书育人几十年,是以,凡是读过几天书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哪有不愿意的?当然愿意的!”阴夫人喜不自盛地道:“他整日里都闷在家里看书,臣妇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