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有些长,是关于龙王的,不看也没关系,完全可以跳过的。)
(其实这篇故事是请假补偿,今天更新不了了……当然,我绝对不会说,这故事实际上是用来挖坑的!)
这个世界所熟知的朝阳仍然沉睡于地平线之后,野蛮而粗糙的大地缓缓舒展开来,崇山叠嶂在低矮的丘陵间如同指节般蜿蜒着,宫殿与着意仿造形制的宅邸,盘踞于蜷伏的山岭上。这颗星球的轮廓恰如天顶的众多星辰,其中的宁静与优雅却根本无法被土著们所知。他们分散居住于此,蒙昧愚痴,全然不知自己早已拜服于强大的力量,遑论自己所处的窘困境地。
我在命途所经之处收集的火热光芒照耀着我下方的世界。溢满争执、惊恐和欢愉的微小生命,在逼仄的角落里狗苟蝇营,自得其乐。他们仰头张望我划过天际时那副的模样啊,真是可悲又可爱。我听到过他们对我的呼唤:先知、彗星、怪物、天神、恶魔……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却又无一确切。
在一处平展的沙漠中,传来了某种魔法熟悉的刺痛感,源头正是跻身荒蛮中的最初文明。瞧啊,一面巨大的日轮即将落成。可怜的奴工们看到我的尾迹时,纷纷忍不住以头抢地。他们残酷的主子则将我曳火流星般的身影视为不可动摇的吉兆。我的踪影将会被他们用简陋的图形恭敬地镌刻在平平无奇的岩石上,他们赞美着超然出凡的彗星,将我当作是天神对他们所做功绩的首肯。日轮的唯一目的在于,将太阳的丰盛光辉导入这些类人生物中最“伟大”的圣者体内,将他们变为这个星球最渴求的存在:令人难堪的“半神”。这份努力必定引火烧身。但我猜想他们还能残存一段时日,也许一千年左右,然后便会破败衰落,任由其他种群取而代之。
我继续向前,划过干枯的草原上空。沙漠在我身后渐渐没入黑夜。褐色的山石上散布着点点绿意,看起来是一派田园牧歌的逍遥乐土。然而,安详的表面下却布满着血迹和尸体。战斗中的一方已经输的落花流水,幸存者们举起粗陋的斧子,大声叫嚷着想杀出一条血路。壮年男子的头颅被标枪穿起,钉在泥地上,旁边则是还在挣扎痛呼的战士。为数不多的人被骑着毛糙野兽的士兵团团围在中间。
困兽犹斗的人们看见了我,似乎瞬间被点燃了血性。他们拖着残破的躯体,抓起斧头和弓箭与敌人又展开了突围。而我没有兴趣在此盘桓,观赏他们的小打小闹,因为我早已目睹过成千上万次:幸存的人们会把这颗彗星的样子刻在山洞的岩壁上。千年之后,他们的后裔将会把我的形象印在条幅和旗帜上,再次加入同样沉闷无谓的战斗。而在记录历史的人看来,他一定会质问,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会吸取教训。而这样的教训,也曾让我自己身陷奇苦。
天理循环,且由他们自己沉湎吧。
我的航迹与更多的居民错身而过。他们共同的反应都毫不出奇:指指点点,双膝跪地,然后垒起石台,献上童男童女。他们抬头望天,只见一道彗星掠过,从来不去追究光辉外表下的真身,而是将其汇入他们自以为是的世界观里,让我的庄严面貌永远模糊不清。少数更为开化——只是相对而言,的族类会在仰望之后,将我的轨迹注明在他们的科学历法中,而非简单地当成是先知巫卜的素材。虽然不乏新意,但就算是智慧如此的种族,也有失偏颇地认定我是按照固定轨迹规律出现的常见现象。唉,失之毫厘呀。不过,我也不必这些脑子简单的大地生物有太多期望。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看起来,若是进化的法则想要在这个世界成为纲领,必须经历相当的一段曲折。
可是呀,这些稚嫩动物给我带来的新鲜感已经快要消散殆尽了。那股将我的魔力牢牢禁锢的力量在数个世纪前将我从一个贫瘠的世界拖向了另一处。现如今,它又将我引回了这个熟悉的大石球上。洋溢在这个石球表面的溶溶日光,出自我在爱意和辉芒的细心打磨之下,最久远的一批创造。啊,她第一次将自身的光芒洒向万千生灵的那一刻,也只有身为初创的我才有缘得见。我深切想念着,恒星绽裂出温暖的能量,抚摸着我的脸庞和指尖。每一颗星星所激发的能量都与众不同,反映出创造者的性灵,宛如珍奇的宝石。它们就是宇宙间轻燃的雪花,抵御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幸的是,我久远的珍贵回忆如今笼罩在遭人背叛的阴影下。是的,这里便是巨神将我引入囚笼的地方。但现在可不是纠缠过去的时候。那些陈旧的星灵希望我前来平息又一场叛乱——当然了,是以他们的名义。
然后,我便看见了她。这位举世无双的战士,挥舞着星彩宝石制成的长矛,独自站在一处小小的山峰顶端。她透过面上的盔甲凝视着我,就像是一枚强自伪装成闪电的火星。一条粗硕的褐色发辫从她的肩上滑至前胸,落在金色的胸甲上。她的身躯生着雀斑,皮肤苍白。她的眼睛是脸上唯一一处没有被头盔覆盖的东西,迸射出血红的光芒。
她称自己为潘森,身为巨神战意的化身。她并非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背负潘森头衔的战士,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抬起肌肉贲突的手臂,闪光的斗篷翻飞张开,身体向后倚去,似乎是在拖动一条雄壮的锁链。而我被残忍的契约所束缚的身体突然不由自主地翻滚起来,失去了平衡,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