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带着一队人走过来,他身边跟着一个模样干练的汉子,汉子名为赵二狗,乡下人取名随意,二狗听起来难听些,他也不介意。
要说这赵二狗,也应了这乡下人的名字,有乡下人人的品性——踏实。他是村里的木匠,十里八村的人都喜欢找他做东西,原因无它,踏实人做出来的东西结实。
“东西都准备好了。”石涛也不含糊,直接对叶玄道。
事关重大,叶玄不得不确认一下“能用吧?”
赵二狗咧开嘴笑了“放心,木头嵌的紧紧的,保证一滴水都不会沾……还有那四扇门,关了后一丝缝隙没有,绝对没问题。”
“再好不过了。”叶玄微笑道。
一旁的张兰君听的云里雾里,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叶玄只是稍微解释了一句“我习惯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大部分时候都是多此一举,没想到这几天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后路?”张兰君琢磨着这两个字,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惊喜的说道“你是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叶玄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笑道“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
黄巾军斗志昂扬,叶玄感觉到他们这悍不畏死的气势,不由的在心中苦笑。
接着他转向所有黄巾军,抬高自己的声音说道“大家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我接下说的事情,或许要扫了大家背水一战的兴致,张统领和曹将军有一个安排……”
目光与张角、曹樱交汇,叶玄使了个眼色。
罗三好奇的问道“统领,你有啥安排?”
张角抓了抓脑袋,心里想到,有个屁的安排,现在不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他也知道,叶玄定是有了妙计,撒个谎是一番好意,不想自己居功,而是把功劳让给他和曹樱。
看着罗三那真挚的眼神,张角挠头讪笑着道“这个……还是由叶玄来说明吧。”
……
落日山上火势渐熄,焚烧过的山林往外冒着热气,大火已灭,可小火不绝。郑文一挥手,全体步兵拿出随身携带的的水袋,直接就往头上倒,淋湿自己的衣服抗热。
一名副将擦着额角的汗,小声道“将军这么急,是不是有些太过谨慎了,毕竟只是一伙不成气候的起义军。”
“对呀,我们谷阳是边城,和庐水那地方可不一样,起义军能翻出个什么浪花来。”一名百夫长应和道。
“你们难道忘了半个月前我们吃的那个大亏?”一名年长的偏将提醒道“不可大意!”
脚踩在刚烧出的火灰上,感觉脚底传来一股燥热的气息,要不是早就命令全军准备好厚实的军靴,估计脚底已经被烫的满是水泡。
山林之中,就只有他们行军的声音,没有提醒士兵注意收敛声息,因为郑文知道,黄巾军已经无路可逃。
水声,滚滚的江水声逐渐近了,他一路上在脑海里考虑,遇到那个为黄巾军出谋划策的谋士,自己应该如何去劝说。要是将他收到大王子麾下,大王子绝对是如虎添翼,自己也是大功一件。
他不是没想过那人若是归顺大王子,会抢了自己的功劳,可身为名门武将,“忠”字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骨子里,要是存了一颗争功的心,做出欺瞒主上的事情,有违他的忠义。
就在他这样想的功夫,流水的声音渐渐近了,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已经指挥好士兵,布置好战阵,一步一步的靠近怒江水畔。
越是向前他越觉得奇怪,郑文抬手,示意军队停下。没了行进的脚步声,耳边听到的就只有怒江的水声,那些黄巾军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抬眼望向四周,除了些火灰便再也没有它的东西,黄巾军是不可能在这埋伏的。郑文不由的苦笑,是不是自己吃过一次大亏,谨慎过头了。无论那位谋士有多么神通广大,在必死的局面前也只能叹一声天意如此。
水声越来越大,离怒江畔也越来越近,郑文抬眼望去,依稀可见两道人影立在江边。他心里想的不是为什么有两个人?而是为什么只有两个人?那些黄巾叛贼呢?
手指掐的骨节发白,郑文心中惊怒交加,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脑海里从第一步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情报的来源绝对可靠,而且在山腰还听见了黄巾军的齐吼声,落日山是他们的据点无疑,可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密不透风的包围网,毫无纰漏的计划,那些黄巾贼怎么会突然消失?
难道他们不知道身后是怒江最危险的一段水,集体跳江逃生,然后死的只剩下两个?郑文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荒唐,水势怎么样他们又不是看不到,除非这三千人都瞎。
心念电转之间,便已经来到了怒江水畔,两道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郑文微眯起眼睛,面前站着的是一男一女,囊的一袭白衣,手持木剑,俊俏的脸上有一抹春风般的笑意。女的肤如凝脂,虽然一张黄金鬼面遮着脸,可光看身形便觉得可人。
在两人的背后,横放着一个大木头箱子,三分之一的箱体都垂在水畔,再往后一点,便是汹涌的怒江。
“黄巾贼的余党!”郑文看着这两人,面色阴沉的问道。
两人只是一笑,并未回答。可等待他们的是两支羽箭,射箭的却是一个人——偏将吴京,他是郑文手底下射术最好的一人,也是最懂郑文心思的一人。
郑文刚才那句话里怒意满满,所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