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养这些庄户?”柴绍已经问了八遍了。按照他的逻辑,云浩一定是疯了。烧地火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天灾。云家虽然有点钱财,但怎么说也算不上是豪门大户。一下子养近百口人,而且半数以上都是老弱妇孺,这不是疯了这又是什么?
云浩不明白,只要发一点粮食和很少的工钱,就可以请到这么多顾工。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如果让珠三角那些用工荒的老板们知道,不知道要幸福成什么样。
“最后再说一遍,他们是我的佃户,我就有义务养他们。”云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像在驱赶一只苍蝇。感动得旁边的刘老六热泪盈眶,好人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遇上这样的庄主。比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强多了,云浩亲眼看见刘老六在柴绍背后鄙视了柴绍好几眼。
柴绍闭了嘴,依照他对云浩的了解。这小子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难道说他有法子养活这么多人口?做酒坊?这倒是一个来钱的买卖,不过他没有勘合(类似于专卖许可证)。又不是贵族,要知道虽然大隋对酒这东西管制严格。但勋贵们不在管制之内,这也是朝廷变相的在为勋贵们放水。
普通百姓私自酿酒,那是要被问罪的。当然,单雄信那种人不再其列。他连刀枪都私自打造,更不用说酿酒。当地的官员,早就跟他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这种事儿,自古以来都是如此。都在一个地面上混,谁求不着谁?
“造酒可是犯律条的事情,你可知道这晋阳城里除了国公爷,还有王威和高君雅。如果他们追究起来,可是一条罪状。到时就就算是国公爷,也不可能明火执仗的保你。”这事要事先提醒一下,不然云浩真的造出来,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当然,如果跟唐国公府合作就不一样了。虽然要分走一点点利润,但……也提供了足够的保护伞。唐国公的大帽子下面,造一点点酒还是不成问题的。
“谁说要酿酒!你看看,他们像是有很多粮食的人么?那种蒸酒要五六斤粮食才出一斤酒,就算把全晋阳的粮食都蒸出来。又能换来多少酒,倒时候晋阳人怎么办?你让他们去外地购粮?
不断采购粮食,就算你没造反的心思。当今的圣人,也会给你安个造反的罪名。我可是听说圣人做了一个梦哦?”
“噤声!”柴绍脸都白了。这件事情在朝廷里面,也是禁止谈论的话题。李家对此更是讳莫如深,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回头吩咐护卫赶走了刘老六他们。拎着云浩的脖领子凶恶的问道:“这件事情长安洛阳知道的人都没多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过潞州的时候,无意当中听到一个叫做李密的人说的。别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妖精。奉劝你快些放手,我老婆要过来了。听说他跟你未过门的媳妇关系很好!”
李密……!这个人柴绍倒是知道,爵位是蒲山郡公也算是勋贵圈里的人。不过听说这家伙已经辞了御前的差事,去向不明。
“你在潞州见过李密?他身形样貌如何?你认得他?”嘴上逼问得凶悍,但却将云浩放下来。云浩这小子来历不明,至今探访的人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柴绍带着勋贵特有的警惕询问云浩,如果云浩跟李密有瓜葛,那李家对云浩的态度就需要调整。勋贵间的龌蹉事情,从来没有断绝过。想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人,数不胜数。
“你审问犯人呐!李密我真的见过,这一点也不瞒你。不过我和他并不认识,只是在酒楼里面听他和一个叫做王伯当的人谈话。当时酒楼里面,只有他们一桌和我这个孩子。他们说话,也没什么忌讳。”
“真的?”
“你若不信,就当我骗你好了。”
王伯当这个人,柴绍也听说过。但从未谋面,听说是废太子杨勇那边的人。不过云浩说的倒是有可能,大多数人说话都不会避讳一个孩子。可谁知道,这就不是一个孩子,这是一个妖精。
“那你拿什么养活这些庄户?”柴绍想了想,又问出了问过九遍的问题。
云浩转身就走!
张妙柯走了过来,看了看云浩和柴绍。很警惕的看了柴绍一眼,拉着云浩出了门悄声道:“你说的还真没错,那座燃烧地火的山脚下,就有许多的石炭。可这东西有毒,烧起来会死人的。”张妙柯知道冬天就要来了,柴碳生意一向是冬季里最赚钱的生意。就算是再穷困的人家,也要取暖不是。
云浩一阵阵头晕,这年月家家户户都用火盆,煤炭燃烧的时候会散发出大量的有害气体。被熏这么一宿,不煤烟中毒是正常,没被熏死那才是侥幸。
“这一条你放心,我有办法让石炭不熏死人。”云浩神秘的一笑,作为曾经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不但会搓煤球,而且还会压蜂窝煤。铸铁炉子更是简单得令人发指,更不要说薄铁皮制造的烟囱。
“如果你有办法让石炭不熏人,这可是一门来钱的好营生。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拉唐国公府一起才行。这么大的利益,咱们家吞不下去。必须要找一个大靠山,勋贵家里没有将情谊的,利益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别以为你治好了唐国公和二公子就是他家的恩人,这地这宅子就是他们答谢的方式。现在答谢也答谢过了,恩情对他们来说就算是报完了。如果有在晋阳有他们沾不上手的利益,他们还是会用各种手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