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环境尽收眼底,最后将眼神瞥向黑色帷幔后那影影绰绰的人身上,所说裴寒玉暗中观察着这里面躺着的那个人,但是行动上却做的滴水不漏。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
里面并无应答。
裴寒玉以为自己的声音或许没有引起里面这位病入膏肓的病人的注意,所以提高了一个分贝,继续拜道:“草民王寒拜见太子殿下!”
“聒噪。”结果里面来了这么一句,裴寒玉内心的小人忍,第一次见面要不要这么尴尬?我是过来看你死没死的好么!但是裴寒玉是谁,哪里这么容易就被打倒,于是说了句。
“太子殿下寻遍天下名医,却找不出病因,若是信得过小人,并不会辜负您所望。”
“一个江湖郎中,自诩比御医名医还厉害,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那你今天就好好地给本太子瞧瞧,要是瞧出了点什么,必有赏赐。”后半句话还有说出来吧,如果找不出原因,那你就死在这吧。裴寒玉觉得药罐太子语气中带有点轻视意味。
而一旁的妙菡则是疑惑地看向太子,这个女人似乎引起了太子的好奇心了!忍不住提醒道:“太子殿下!”
沧越泽没有理会妙菡,而是对跪在下方的裴寒玉说道:“想必你这个郎中确实有些法子,但且一试。”
裴寒玉得到允许,不急不忙拜谢:“多谢太子殿下信任,小人定竭尽所能。”然后起身穿过那妙菡不情不愿掀起的黑色帷幔。
裴寒玉躬身往里间走去,态度谦恭,眼神在不经意间打量着床上的人,只是简单的掠过一眼。
床上的人一身黑服,显得脸色更加苍白,脸上没有表情,幽深的目光也在打量着这个娇小的人儿。
裴寒玉穿着一身棉布,一身男子装扮,身板瘦小平直,如果不是左麒的消息,恐怕也很少人会怀疑这个是一个女儿身。
眼神在身上像火烧一样,裴寒玉被看的十分不适,这个太子虽然在病中,但是皇家那种威严依旧存在。裴寒玉吞吞口水,稳定下心神,说道:
“小人逾矩了。”
床上的人没有表示,一副你随意得样子,而一旁的妙菡则是十分紧张地观察着裴寒玉的一举一动,生怕一眨眼就出了什么变故。
“那个......太子殿下,您的手。”裴寒玉拿不准这个太子的脾气,只能弓着身子,一脸谄媚地请示。
沧越泽看着这个女子这般小心,但是眼底似乎并没有多少惧意,一点点试探自己,还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于是并不为难,主动将手放在床边。
“等等!”妙菡见此,出生阻止道,然后迅速在柜子边拿出一条丝质手帕,敷在沧越泽的苍白的手腕上。裴寒玉见此,并不多怪,人家是太子嘛!讲究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妙菡弄好了,裴寒玉才是将手指轻轻覆在沧越泽的手腕上,收敛心神,专心查看。
指尖传来微凉之意,且脉搏缓而无力,看这两天点的话,大部分可能会觉得是体虚之症,但是裴寒玉感受到了另外一股跳动,十分微弱,跟在每次跳动之后,若不是仔细感觉,很难感觉的出来。所以还没有办法确诊。
盯着这个雌雄难辨的女子,认真的侧脸,还煞有介事地搭脉,眼睛微眯着,还像那么一回事。
很快,裴寒玉从沉思中走出来,完全将沧越泽当做自己的病人,没有再请示便直接撩起沧越泽的袖子,翻看了一会儿,又直接靠近,左手托住沧越泽的下巴,右手从沧越泽的脖子处一路往上查看。眼神专注,完全忽略了沧越泽紧盯自己的眼睛。
而在一旁的妙菡差点就要上来将人丢出去了,还没靠近,就看到沧越泽另一只手对自己下的指令:不要轻举妄动。只好在一旁干着急,这个女人真是太大胆子了!殿下连自己都没发靠近,没想到却让这个女人得手了,心中除了担忧,还有一股酸意。
裴寒玉从沧越泽的脖子上一直检查到沧越泽的脸上,心中有了大半的答案,但最后是不是自己的猜测,还需要最后检测。
“妙菡姑姑能否命下人带些醋来?”裴寒玉转头对站在距离自己只有一步距离的妙菡说道。
“要醋何用?瞧了这般久,若是没有办法确诊,还请直说。”妙菡才不会中这个险恶狡诈女子的招,不打算离开去取。
“姑姑如何知道小人并没有确诊?你且找人带来一碗醋便是。”裴寒玉笑着说道。
“你既然是一个郎中,这些随身携带才是,看你孑然一身,这世间哪个大夫去看病不是随身带着药箱的?”
“那姑姑可是见到这些带着瓶瓶罐罐的所谓郎中,找到了太子的病症了么?”裴寒玉毫不犹豫回呛了一句,妙菡哑口无言,心中更是对这个不仅心机险恶,还牙尖嘴利的裴寒玉恨得牙痒痒,但在太子面前又无可奈何,所以求助似的看着太子,结果太子点点头,竟然是让自己听这个女人的吩咐!
妙菡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走到门边,拉了下什么东西。
很快门外传来了一个丫头的说话声:“太子可有什么吩咐。”
妙菡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对外面的人说道:“乐菱,你去厨房拿些醋来。”
“好。”外头那个叫乐菱的丫头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没有多大一会儿,乐陵回来了,将碗放在门外,妙菡一步一回头地将醋拿了回来,心中虽有怨气,却还是稳稳当当地递给了裴寒玉。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