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么哈,这场比试本来就不公平,输了得把阁楼送给你们,赢了却一点彩头都没有,这种架谁愿意打!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屁孩懂个屁,生活不要钱啊。”
面对后方传来的嘘声,凌阁主转过身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
凉亭下小弟子们吓得浑身颤抖,生怕那丑八怪又提着木剑朝他们砍来,尤其是方在鬼门关游荡过一圈的小月,哆嗦着身子躲在最后方,完全不敢将头探出。
反倒是那位临阵退缩的小男孩听完这些话,眼中泛着复杂的神色。
“三千九百八十两白银?呵呵,便是在这基础上加个零又如何,反正这场比赛的获胜者终归是我,提那些子虚乌有的条件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真是个不懂谦虚的家伙。”凌有衣面对华锋的讥讽冷冷一笑,“这么说,你就是答应了。”
华锋拿着银羽扇向左手掌心拍了拍,自始至终都未露出认真的神情,随意点了点头。
“敷衍,赤裸裸的敷衍。”
这种自负心极强的家伙凌有衣在书中见得太多,赛前谦谦君子,总是一副淡然出尘的高手模样,一旦输了就要歇斯底里地咆哮。
“啊,不可能,你这种渣滓怎么可能战胜我。”
“卑鄙,你这混蛋究竟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
诸如此类的话。
不可信,这种家伙的话最不可信。
“口说无凭,我们需要一个公证人。”凌阁主挑着木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华锋眼睛一眯,真想一扇子把眼前这个家伙解决掉,这事本来就与他无关,只是云海峰的张师叔非要自己出面,这才不得已来这破地方与人打架。
他的内心原本是拒绝这件事的,因为对手实在提不起他的兴致。
凌有衣,两仪下境,组织成员,籍籍无名...
老土的名字加上羸弱的实力。这几个词语放在一起差不多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
如今见了本人,好吧,这已经颠覆了华锋对于玄者的认知。
邋遢的仪容仪表,半长刻着“探花爷”的木剑,死要钱,还有事没事朝小孩子吼上两句....
“算了,直接把他打趴吧,省得去找什么公证人了。”
华锋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了了,手指间玄力催动,银雨扇蓄势待发,便在这时,一位白发老者突然冒出,伸手将他拦住,雪眉下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随后面朝凌有衣道:“老朽洞天派长老张瑜,愿为这场比试做公证人。”
张瑜身穿一袭白袍,须眉皆长,面目慈爱,看上去颇为仙风道骨,凉亭下驻足的小弟子们刚刚入门,没见过什么大人物,情不自禁“哇”地一声叫了出来,眼冒星星。
然而凌阁主却不买账:“你这老头既然是洞天派的人,凭什么替我做公证。”
张瑜正要开口,“我乃....”
凌有衣立马摆手将他打住:“诶,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好汉不提当年勇,反正不行。”
书里头那些看似带着神仙气却心怀不轨的老人家多了去,凌阁主才没那么傻。
你一个尊贵的长老会没事跑到侠隐阁?无非就是带着一颗觊觎之心来的。
张瑜略显沧桑的脸胀得通红,就像吞了根鱼骨头卡在喉咙里一样难受。
“不知我能否替你们做公证。”
就在这时,门外悠悠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位容貌极美的红衣少女缓缓走来,嘴角勾起,带着笑意。
华锋转过头,身体顿然僵住,“苏...苏姑娘。”
在他身侧的张瑜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来者正是彩云观的苏红妆。
此时悄悄躲在阁楼上方的李青梅惊讶地瞪大眼睛,“红妆姐怎么过来了?”
慕宁咬着嘴唇,心下担忧道:“一定是我们二人悄悄出来,被红妆姐发现了。”
李青梅小手一挥,一脸苦瓜相,“这下惨了,红妆姐一向秉公办事,就算平日对我们照顾有加,也会跟师傅说这事。”
苏红妆轻挽秀发,有意无意地朝阁楼上方看了一眼,吓得二人连忙把脑袋缩下,她撅了撅嘴唇,轻哼道,“等下在收拾你们。”
身为益州中部最强门派的大师姐,苏红妆在各大门派的影响力皆超然拔群,作为这场比试的公证人绝对绰绰有余。
华锋这人不爱庸脂俗粉,不代表不爱美人,三年前锦官城大比,苏红妆冠绝群雄的风采芳华犹似还在昨天,他在台下目睹了整个过程,差点为她疯狂。如今真人近在咫尺,只感觉胸口呼吸都不顺畅了。
一干小弟子们并不知道苏红妆的传说,只是觉得那位姐姐长得好漂亮。
白发老者张瑜微微拱手,笑道:“有苏仙子主持这场比试,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于他来说谁能做公证都是一样的事情,反正华锋基本输不了,只要能让凌有衣心甘情愿地“走上擂台”,就算是成功了。
苏红妆瞥了一眼张瑜,嗤笑道:“什么仙子长仙子短的,我们彩云观只是门派的称呼,又不是真的道观,你说你长得这么老气,喊我一声仙子,感觉我一下老了好几十岁。”
张瑜愣在原地,半天才挤出一句,“呃..姑娘教训的是,是老朽愚钝了。”
凌有衣哈哈一笑,苏红妆的毒舌还是那么老辣,不过用来针对别人的话,感觉心情还是很舒畅的。
“凶婆娘,是慕宁叫你来的吗?”
苏红妆瞪了他一眼,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