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殷雅璇手中紧紧握着那个物件儿,回到了倚竹院。
毕竟是条人命,又有好多下人看见了,不出半日,殷家上下便都知晓,二房欢儿落井身亡。
殷雅璇知道,这件事不能瞒着三姐,回到倚竹院后,便对三姐照实说了。
欢儿是打小便跟着三姐的,在殷雅璇还没出生的时候,欢儿已经被卖进殷府,在殷雅慧身边服侍。
一转眼,已经九年了。
欢儿的离去,最伤心的便是殷雅慧。
得知欢儿遇害,殷雅慧哭了一个下午,听殷雅璇描述欢儿走时的样子,她心很凉。
在她眼中,欢儿从来都不是下人,而是朋友,亲人。
欢儿活泼开朗的样子还清晰的浮现在脑海,可是她的人,再也不能陪着她了。
“三姐,你可认识这个?”
第二日,殷雅璇将从欢儿手中取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枚扳指。
“看着眼熟,倒像是见谁戴过。”三姐拿在手中看了看,想了片刻。
殷雅璇也觉着这扳指眼熟得很。
欢儿拿在手中的东西,定是与凶手有关。
这是一个线索,绝不能放过。
“三姐,那个丫鬟,服侍的可还尽心?”殷雅璇问。
欢儿不在了,殷雅慧觉得,身边谁服侍都是一样。
“挺好的。”殷雅慧回答。
办事利落,能干,就很好了。
殷雅璇暗叹了口气。
三姐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可她知道,三姐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犹如一盘沙,一丝微风,便吹散了。
今天,是个阴天。
天灰蒙蒙的,压的人心也沉重。
殷雅璇透过窗,看着压抑的天,心闷闷的。
殷雅慧又开始刺绣了,不知绣的是什么,低着头很是专心。
忽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吵吵嚷嚷的,听起来人很多,脚步声很是杂乱。
声音由远至近,又由近及远,片刻便没了声响。
殷雅璇从窗口向外看去。
“喜儿,你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是。”
殷雅璇看着喜儿出了门,见起风了,便将窗关上,坐到了三姐身边。
两天了,也应该有消息了。
她静静地看着三姐手中的针线舞动,空气静谧的都能听见绣花针穿透布料的声音。
三姐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原本空白一片的布料上已经绣好了一个轮廓。
看起来,像是一朵花。
“小姐。”喜儿回来了,除了呼吸有些急促之外,神色到没有什么异样。
“好事?”殷雅璇抬眼问。
喜儿犹豫了一下,她也不知这算不算好事。
“三老爷,刚刚让官府的人给带走了。”
殷雅璇用鼻音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反应。
殷雅慧停下了手中动作,问喜儿:“三叔怎么会被官府的人带走,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好像……好像和二老爷有关。”
喜儿出去看时,三老爷已经被带走,她只从几个下人口中听到了一些东西,貌似与二老爷有关系。
殷雅慧看向了气定神闲的妹妹,悬起一半儿的心又放下了。
璇儿那么轻松,毫不担忧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事吧。
于是,她继续绣了起来。
三老爷被官府的人带走,对于二房来说,确实是好事。
那表明了萧老将军已经拿到了三房栽赃陷害的证据,父亲很快便可以回家了。
可对于老夫人以及三房的人来说,恐怕就不是好事了。
三老爷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儿子,从小宠到大。
可偏偏这个儿子,被猪油蒙了心,一时之间,犯了错事,又害怕东窗事发,嫁祸给二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他深陷其中想保全自己抽身而退,岂是那么容易的。
殷二老爷坐了五日牢,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三姐,母亲的身子,这两日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便请母亲出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二夫人自昏迷醒过来,虽一心记挂着牢中的丈夫,却是有心无力,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今日,二夫人身体也好转了不少,多日没出屋子,难免闷着,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殷雅慧点了点头,说:“也好,这几日,母亲的饭食都是在房间自己吃的,一会儿我便让厨房做些母亲爱吃的,我们娘仨儿个,一起吃个饭。”
“就是这个理。”殷雅璇展颜。
她原本估摸着,父亲出狱怎么也得五六日,可不过两日,官府便上门将三叔拿了,照着这个速度,没准儿今晚,父亲便能回来了。
她还要吩咐厨房做些父亲爱吃的菜才行。
想到这里,殷雅璇便想起了三哥哥。
她暗叹一口气,终究是她对不住三哥哥,这几日,她都避着他,可事到如今,她必须要去见一见了。
哪怕他骂她,她心中也会比现在轻松。
抱着被骂一番的想法,殷雅璇来到了三哥哥的房间。
门开着,殷明昭正在吃药。
良药苦口,这药简直苦到骨子里了,殷明昭的眉皱成了小山。
“三哥哥。”殷雅璇走到房门口时,出声叫到。
“八小姐来了。”赵姨娘见殷雅璇过来,立即起身。
殷明昭放下了手中喝完的药碗,笑容甚是明朗。
“三哥哥近日可好?”
问完这句话,殷雅璇便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