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不能告诉陛下,陛下容不下素家的半点骨血残留在皇室。陛下可以给素女一枝独秀的宫廷地位,可以给素家滔天权势,唯独有一条,素家的女子决不能给皇家诞下孩子。哪怕是女子,都不可以。素姜不知道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十多年的男子会不会有这个不忍之心,但是看着素池如花儿一般的面孔,素姜知道她自己赌不起。这个孩子应该是皇家金枝玉叶的公主,怎么可以嫁给皇家?大哥到底在想什么?
素姜起身,“陛下,恪王殿下还未立妃呢?所谓长幼有序,不如等恪王殿下的婚事了了,再看为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吧。”
素姜平常不是这样拖吞吐吐的性子,陛下还略略思索:“怎么?莫不是素家有了别的想法?”难道素家想要把恪王做成傀儡,素家究竟是要干什么?
陛下这话已经算得上是诛心之言,所以素姜知道已经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得放松笑答道:“怎么敢?一切听从陛下旨意。”且见了大哥,再从长计议吧!素姜自内里已经隐隐有了主意。
不能在这个话题上是再继续了,所以她调开了话题:“豫王殿下的豫王妃,陛下可挑好了?”
陛下懒得看那奏折,直接道:“你看看,挑个人出来。”
素姜从第一排开始念:“沈韶光,光禄勋沈嘉识之女,性敏淑成·····”
素姜从头到尾念完,几乎口干舌燥,陛下无语地看着她:“这能听出来什么?都是高官外戚之家,有什么区别?”
素姜从这句话里捕捉到陛下意图:豫王府已经地位很高了,如果再添个门阀做了岳丈,只怕是到时候就难以采取措施了。既然猜到了陛下心思,素姜再讲话就得心应手了:“光禄勋有个养在外室的女儿,姿容绝佳,性情温顺·····”
陛下抬眼看着素姜,“见过?”
素姜就知道陛下果然是想借这事打压豫王一番,于是点点头:“从前见光禄勋夫人领来看过一次,性情乖顺,谨慎大方,她母亲是个民间女子,虽然没什么身份,但是没有污点,算得上一桩良缘。”
“老二性子桀骜,这样温静的姑娘进了豫王府倒是刚刚好。”
“既然如此,就这么办了吧?对了,关于素岑的婚事,靖国公有安排了么?可曾相看了?”陛下忽然想起那日殿上少年不卑不亢的英姿,满满的锐气不可挡。
素姜浅笑道:“臣妾倒是和大哥提过几次,只是大哥说未立业,怎可成家?大哥对阿岑期许很大,在成婚这件事情上少不得要多琢磨琢磨。何况如今阿岑成了靖国公府的世子,少不得婚姻上更要讲究些。还是要感谢陛下圣恩,册封阿岑了世子的恩典。”
陛下大笑道:“贵妃大可不必谢,当日你几番要朕早日册封素岑,朕虽不曾推辞到底觉得素岑尚年少急不得。那日在大殿之上,其风采气质,才能问答是非常人所能及。果然素家是人杰地灵!”
原来竟然是贵妃给陛下吹得枕边风,才使得素岑终于成了靖国公府的世子,否则靖国公府的姨娘刚刚有孕,素岑就被逼着封了世子,这可是极大的不妥。陛下站起身,走到树下,摘了一片叶子问素姜:“你既然已经离开了素家,为何还要管素家内宅之事?以素岑的才能就算没有世子的位置也能一生不愁衣食,贵妃竟然为他开了金口。”
素姜想让素岑做少主,不是是因为看重素岑和素池之间的亲密关系,素岑的力量越大,将来才能给素池越多的支持。而腹中的小孩,可塑性太多了,这个风险能避则避。
素姜不说话,且听陛下道:“若是素姚知道这豫王妃是你选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总要知道的,况且是她管不住男人的心,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说到底,她应该感谢臣妾选了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放在她眼皮子底下。论身份,轮地位,论能力······她该感谢我的。”
陛下的手握上素姜的手,“怎么这样凉?快进去歇着吧。”
与此同时,豫王府书房路豫王同祭酒曲之辛谈论的也是这件事。
“今日本王已经将王妃的被择人选递上去了,身家皆是查核过的,品貌双全,家世显赫,想必父皇不会阻止。”豫王坐在最上坐上,十分自信。
“可是素王妃选的?”曲之辛惊讶问道。
既然豫王即将娶新妇,那么再称原来的豫王妃素姜为豫王妃终究是不舍是的,但是豫王又不愿意称侧妃或者姨娘,只能唤她“素王妃”。
面对这个问题,豫王微微沉吟了一下,“是她。”
曲之辛微微叹一声,“素王妃果然是通晓大体啊!
不知为什么,豫王听到这句话总觉得微微一酸,素姚说过她恨透了识大体这个词,她只想一切都好好的,却没想到竟然好端端地成了妾!”
曲之辛将豫王手里的名单又仔细看了一遍,见他们的身世地位都不错后才放下。过了半晌才发声:“有一句话属下不知该不该说。”曲之辛捋着胡子道。
豫王转过身惊奇地问问:“何事先生不解?”
“殿下为何将羽林卫交给清河王殿下掌管,清河王殿下将那羽林卫搞得乌烟瘴气,卖官鬻爵,既败坏了朝廷风气,又损了殿下的威仪。”曲之辛有些疑问,十分不解。
听到曲之辛对于清河王的怀疑,豫王往后倚靠了靠,终于一颗心放下心来。不止一个人,尤其是以素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