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王眼前一亮,“你们果然是殷都来的探子!”
凤杉月点了点头,“商君已经聚集一万大军,即将前来征讨樊越,如果巴王肯归顺朝廷,暗中相助,将来在商君面前,我必然帮忙说话。”
“商君真的要来,那我巴族就有见天日之时了!”巴王脸上满是兴奋,忽而又冷静下来,“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巴王,我们两个女子潜入猴儿山,如今把底都漏给你了,你还不信任,那我也没办法了!”
巴王想了想,点点头,决定冒这个险。凤杉月低声和他说了一阵,巴王便向她告辞了,临走时说:“我的云雀是个天真的孩子,脾气直来直往,几个妃子中,樊越最不喜欢她。你们在她身边,请帮我多多照看。将来……将来樊越出事时,请帮我保她一命。”
“那是当然!”
七天后,大商王军已经开到巴国边境。管将军派冷将军做先锋,带着人一路哨探,并没有看到凤杉月一行人留下的任何踪迹。
他一脸凝重地来到明昭的军帐,“君上,王后娘娘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明昭正在看书,听见他这么说,微微一笑,“管将军为何这么说?”
“臣一路让冷将军去打探,都没有发现任何王后的踪迹,要不要先派人潜入巴国去寻找一下,也许她正等人去相救呢!”
“不用了,我相信王后不会有事的,”明昭微微一笑,“说不定她还会给我们一些惊喜呢。”
管将军摇摇头,垂头丧气的出了军帐。真是不明白君上为什么这么信任那个王后,她看起来做事就不靠谱。
军帐中的明昭继续低头看书,他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三个竹筒,竹筒上画着一条蛇。
进入巴国之后,大商王军遇到的第一个关隘就是鸟绝岭。鸟绝岭,顾名思义,是连鸟都飞不上去的山岭。鸟绝岭被一条深谷分为两个部分,要通过鸟绝岭,就只能走这条深谷。樊越把这里设为关隘,也是看中了它易守难攻的优势。负责镇守鸟绝岭的是相族族王相少秦,他是相妃的哥哥。
冷将军的哨探已经到谷口探过三遍,回来都说山谷无人看守。
管将军和冷将军骑着马,来到明昭跟前。管将军道:“君上,这鸟绝岭易守难攻,可前方深谷却无人看守,只怕有诈,不如派人从岭上翻过去,查探一下虚实,大军再行通过,否则,对方若是在两边山岭埋伏的话,我们只怕会损失惨重。”
明昭笑着摇摇头,“不用,我有更快的通过方法。”
管将军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明昭从身后的箭袋中取了一支特制的响箭,然后搭弓向岭上射去。只听“咻”的一声,响箭在半空中划过,留下尖利的声音。
这时,山岭上锣声大作,只见之前还十分平静的山林,突然冒出了许多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相”字。然后漫山遍野响起呼喊的声音,管将军被惊了一跳,立刻大叫道:“有埋伏!快保护君上!”
说完他便策马挡在明昭跟前,一边用眼神扫视四周的情况,一边对明昭说道:“君上,看来这鸟绝岭早有准备,您是大商之主,不可轻涉险地,请速速退到十里之外,待臣带领大军拿下鸟绝岭后,再来请您!”
明昭笑得很镇定,“管将军,不要过于紧张,这些巴国的士兵只是在山上挥舞旗帜,并没有攻下来的意思。且等一下,很快就会有人出来迎接我们的。”
“什么?迎接?”
管将军彻底蒙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尽快撤兵,以免中了敌人的埋伏吗?怎么还要等一下?果然这位商君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打仗的经验,还非要亲自征讨,这实在太难为做臣子的了。
这时,谷口传来马蹄的声音,管将军举起右手,“弓箭手准备!随时准备进攻!”
很快,两匹马飞奔出谷口,来到大商王军阵前。只见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本地土著的衣服,另外一个则是管将军也认识的人,他就是李开。
“这是怎么回事?李开怎么在这里?”
冷将军轻轻地拉了一下缰绳,让马儿镇静一点,然后对管将军说道:“看来,这就是君上说的,王后娘娘给我们的惊喜了!”
李开和那个年轻人勒马停步,然后大声道:“管将军,李开有事禀报!”
管将军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冷将军大声喝道:“你过来吧!”
李开把那年轻人留在原地,自己策马来到管将军面前,行了一个军礼,“管将军,小的特意来迎接君上和管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
李开笑道:“那边那个是相族的族王相少秦,他得知王军到来,决定向王军投降,所以亲自下岭来,拜见君上,并亲自带大军过山谷。”
“这个相少秦为何会向王军投降?他不是奉樊越的命令,镇守这鸟绝岭的吗?”
“小的听从王后娘娘安排,悄悄带人潜上山,原本想等大军过来后,暗地里破坏对方的防线,与大军里应外合,谁知后来发现这相少秦并不是真心地臣服樊越,便想办法和他挑明了身份。”
“他没有把你们抓起来?”
“抓了,还把我们关在水牢里待了五六天。后来,他收到从猴儿山送来的消息,便把我们放了出来,又详细地问了关于殷都和君上的事,最后才决定向朝廷投降。”
管将军这才点点头,回头向明昭禀明情况后,便让相少秦前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