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宣其实早已做好了死在火凤国的准备,所以他一直拿话激凤杉月,希望她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给杀了。可惜凤杉月不想要的命,只想要他嘴里的实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章大尹才带着两个狱卒回来,一个手里牵着一只羊,一个手里捧着一碗水。
“监造使大人,你要的东西送来了!”
“好,先放在一边,把羊拴好!”凤杉月又指挥两个狱卒把蔡宣牢牢地绑在木板上,“你们等会儿一定要按住蔡公子,千万别让他摔下去啊!若是摔到了哪里,可就不是我们火凤国的待客之道了!”
“是!”
蔡宣不知道凤杉月要做什么,他没见过这样的逼供,不由地有些紧张起来,“你……你到底要怎样?”
“哦,没什么,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来火凤国要做什么?”凤杉月一边从他身上撕下一块破布,一边问道。蔡宣的衣服早就被狱卒逼供时打得稀烂,一条一条地挂在身上,一撕就掉。
蔡宣撇过头,“我要说的早就已经说了,其他的无可奉告!”
“好吧!”凤杉月叹了口气,“你这是非得逼我出招了!”
“来吧!若是叫一声疼,我就不是个男人!”
凤杉月嘿嘿一笑,“叫疼?放心,不会的。本公子审犯人,一向是很优雅的,我要让你很愉快地吐出真话!”
蝶舞在旁边深吸了一口气,撸起袖子,“公子,要怎么审问,你吩咐我吧!”
“喏,给!”凤杉月把破布递到她面前,“拿着吧!”
“用这个?”蝶舞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块巴掌大的破布,就算拿来勒脖子也嫌短了点吧!
“对啊,你先用这个破布把那碗里的盐水涂在他的脚底。”
“哦,好!”蝶舞按照凤杉月的吩咐,给蔡宣的脚底涂了满满的盐水,“然后呢?”
“然后再把那只羊牵过来,让它站在在蔡公子的脚边。”
蝶舞继续照做,然后,那羊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蔡宣的脚底。
蔡宣立刻缩了一下脚,可惜,他全身都被捆绑在木板上,根本就没法动弹。
那羊尝到了他脚底的咸味,意犹未尽,又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蔡宣被痒得大笑起来,浑身扭动,看上去十分滑稽。
凤杉月暗笑,这还是她以前在一本小说上看到的逼供方法,据说比严刑拷打更有效,所以她决定拿蔡宣当做试验品,试试看这个法子到底有没有用。
章大尹和狱卒们目瞪口呆,还有这种逼供的方式?他们听惯了犯人的惨叫,从来没想过让犯人大笑也能逼供。
蔡宣似乎也意识到了凤杉月的目的,立刻咬紧牙关,绷紧全身,想要抵抗从脚底传来的痒意。
“哎?他怎么不笑了?”蝶舞好奇地探头过去,看着他一脸憋得通红,摇摇头,看你能忍多久?
“停!把羊牵开!”
没有了羊舌在脚底舔舐,蔡宣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他感觉浑身酸痛,甚至有点头晕的感觉。天知道他刚才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抵抗住脚底传来的痒意!这个凤九实在太刁钻了!
凤杉月笑着道:“蔡公子,怎么样?刚才的开胃菜味道如何?”
蔡宣恨恨地瞪着他,“阴险小人!你连杀我都不敢吗?就只会耍这些无聊的手段?”
“无聊?”凤杉月挑挑眉,“我怎么觉得挺有意思的?你刚才憋得脸都扭曲了,知道吗?看上去可好玩了!”
“看来火凤国的人都是些孬种,就只会耍手段,难怪这么多年都打不过马方国!”
“你!”章大尹和狱卒们的脸色突变,都恨不得上前一刀砍了这个嚣张的犯人,都躺在别人的菜板上了,还这么嚣张,简直就是找死!
凤杉月哼笑了一声,以眼神制止他们的动作,“蔡公子,别白费心机了!连这点激将法都看不穿,我还有什么脸在火凤国的朝堂混?”
章大尹他们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蔡宣是故意那么说,想要激怒他们,以求痛快一死。章大尹不禁汗颜,自己枉自长了凤九二十多岁,居然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差点就中了犯人的计了。
蔡宣见自己的激将法不奏效,便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养神。
凤杉月拍拍手,“看样子蔡公子已经休息够了,小五,继续涂盐水。如果羊舔干净了,就接着涂,直到蔡公子愉快地招认为止!”
说完,她便走出了审讯室。毕竟她答应了国主,不亲自逼供,这一点还是要做到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审讯室里充斥着蔡宣大笑的声音。他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大牢,所有的犯人都惊讶不已。这牢中多的是哭声、骂声、惨叫声,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愉快的笑声?不知道这个犯人到底给了狱卒什么好处,居然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如果蔡宣知道这些犯人的想法,肯定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他们脸上,然后骂一句:“喜欢的话,你们来试试啊!”
他也算经历过间谍培训的人,可是对间谍的培训,从来都是增强对疼痛的忍耐力,什么时候培训过对痒的忍耐力啊!他感觉自己一直在大笑,全身的筋肉都在绷紧,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冲,很快就有些眩晕了。
可是,脚底的盐水还在不停地刷,那羊的舌头也一直不停地在舔,他不知道这种痛苦的过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凤杉月在外面踱步,一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大笑,想不到这个蔡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