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求你帮忙?"看见刘淼关了门,倒了两杯水,韩秋实转头问道。
"因为刘志强要趟上官司了。"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向春早心里一哼。
以前,提醒过他一次又一次,工作性质所限,交友一定要谨慎,可他总是不以为然。常常当作耳边风,甚至于嫌我啰嗦,不屑一顾,这回,终于惹祸上身了。
晃了晃脑袋,叹了一口气,向春早顿了顿:"什么事这是,太突然了,让我从哪说起呢?"
"跟钱有关的事吧?"韩秋实知道刘志强在银行信贷部工作,主管着一摊比较重要的业务,说不上左右逢源,可也是人脉活络,自得其乐。
"嗯。"推了推眼镜,向春早咽了咽口水,"王艳艳刚才说的这件事确实发生在我们离婚前,可那时候,刘志强很少回家,所以我只算是知道一点儿那次电话的事。再者,这次引发纠纷的贷款合同,尽管是在我们离婚前就已经开始,可主体部分发生在我们离婚之后,他们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我呢?"
"先说你是否打算帮他?"看着向春早顾左右而言他,端起另一杯水喝了一大口,韩秋实皱眉道。
"否。"干净利落,顺口而出了一个字,向春早起身走向厨房,心里却开起了杂货铺。
亲生父亲犯事落官司,或者是严重到招来牢狱之灾,会不会影响女儿以后的学习工作乃至婚姻生活?
如果为女儿带来负能量,甚至阻碍前程的话,能避免是不是尽量避免的好?
可是…可是,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尤其是那个王艳艳,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选择?唉声叹气,走向厨房的路不长,对于心烦意乱的向春早来说,却像步行了四十分钟一样,腿脚沉重,拖沓无力。
那么干脆的否定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默不语、忧心忡忡,为什么反差如此大?难道是动了恻隐之心而言不由衷?
春早姐一向心软,看不得别人有难处,何况这次有难的是曾经的丈夫,女儿的父亲,她会作壁上观吗?
心思复杂,点燃一支烟,韩秋实慢慢的走了过来:"要不,你说来听听?"
什么?跟他讲刘志强的事,是不是有些奇怪?边淘米边瞥了韩秋实一眼,向春早顿了顿:"你真的想听?"
“是谁暂且不论,什么事招惹了官司,我还真想了解下。”点了点头,韩秋实坐在了椅子上。
"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说说吧。"按下煮饭键,转头拿起一把芹菜,向春早继续道,"我大约还记得那个电话。那天,刘志强在讲电话,我隐约听到是贷款合同印章的话题,好像是说印章造假什么的,当时他的火气挺大。"
"印章造假?谁造的?刘志强吗?"一连串的问号之后,韩秋实狠吸了一口气烟。
"当时,他说着说着,好像突然意识到我有可能听到,便躲进苗苗房间,还关上了门,所以,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刚才王艳艳说,那天那个电话可以证明刘志强不同意使用假印章,也能证明假印章不是刘志强造的。”摘着芹菜叶子,向春早脑海里过着那天的事情。
“这逻辑多吗?这样来求证问题有些牵强吧?”靠着椅背,韩秋实摇了摇头。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的证明没有什么效力,可他那个朋友一口咬定他参与了这件事,不但参与,还是主谋。也许自身有把柄攥在那个人手里,反正他害怕了,乱了阵脚了。"抬头看着韩秋实,向春早满眼郁闷。
"那刘志强求你帮他的就是指这个?"磕去了烟灰,韩秋实又吸了一口。
"不单指这个,还有一件事,就是他那个朋友以前办别的事情时,做过造假的营生。很偶然的一次,被我无意撞见,一抽屉的假印章,当时,我还拍了一张照片,以此来提醒刘志强,让他防范那个人,可他没当一回事。结果,还真是印证出了事。”向春早边说边清洗着芹菜,“所以,他想让我帮着证明那个人是个惯犯。"
惯犯?这样的证明有用吗?摁了烟蒂,心里"哼"了一声,韩秋觉得可笑。
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刘志强这是黔驴技穷了吗?清了清嗓子,抱着膀子,韩秋实陷入沉思。
五六分钟了,一声不吭坐在那里想什么?
瞥了一眼韩秋实,向春早皱了皱眉:"听王艳艳的口气,这会牵扯的钱额很大,要是脱不了干系,刘志强没有什么好果子可吃。所以,我想,但凡有一点点资源能为自己洗白,他都要抓来当稻草。"
"我认为,要是刘志强只是做为工作人员审核失误,承担相应责任倒也是应该,或者说是幸运。”起身走过来,韩秋实站在了厨房门口。
“幸运?为什么这么说?”愣了一下,向春早直起身。
“因为就算被撤职、受处分都不算什么,最起码不会失去公职。可要是真的参与其中,分得一勺羹,可就涉及犯罪了。"伸出手拍了拍向春早的肩头,韩秋实正色道,"你要是想帮,可得问清楚了,别一时意气连累了自己。"
"为什么说我要帮他?"难道是我沉不住气了?不然,他如何知晓我内心里的顾虑,手下忙碌的向春早有些愕然。
"因为苗苗呗。"话音刚落,韩秋实应声回道。
苗苗?原来他真的洞穿了我的心事!
是啊,别的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撼动我对刘志强和王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