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春早,你知道吗?刚才在楼下遇到大刘,她说黄娜和她妈办移民了,手续已经差不多了。"瞥着卫生间紧闭的门,刚哄睡了孩子们的姜秋压低了嗓音。
"什么?移民?去哪里?"真的吗?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愣了一下,向春早问道。
"咦,是新西兰还是澳大利亚?看我这记性!才半个多小时就忘了?哎呀,管它呢,反正是她们娘俩要走了就是了。"捏着眉头,姜秋又瞥了一眼卫生间的门。
这俩祸害走了是最好的了!
虽说她们消停了多日,我们家的日子也得以平和下来,可决不能掉以轻心。
且不说心高气傲的黄娜会不会因不甘心而卷土重来,单就黄老太太的现状来说,生意场上屡遭败绩,却不肯矮下身段,合理分析,除了怨天尤人,就是愤世嫉俗。
越发分裂的整个人不断膨胀,身边的人们不愿讨不自在,纷纷避而远之。这样一来,恶性循环,越孤立越分裂,越分裂越四处滋事,黄老太太无疑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只差引爆时机。
想到儿子与她们娘俩有着扯不断的恩怨,达不到目的的她们,会不会把一双幼子当成捻信,加以摆布?
要是那样的话,处于被动,我们家的日子可还过得下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多活几年尽享天伦吗?我的儿子还能…
每每想到这些,姜秋就后背发凉,头皮发麻,除了暗自担忧,却毫无办法。
不过,现在好了!她们娘俩就要远远的一边去了,就是再想捣乱,也是鞭长莫及。
啊,没有这两个祸害精,我们的天空里不久之后就是蔚蓝一片了。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姜秋恨不能让全世界都分享她的喜悦。
黄娜要走了?太好了!她走了,会省去我很多麻烦了。
虽说这段时间,相安无事,她再没有打扰过我和秋实的生活,可毕竟同时存在于这个城市里,不肯接受现实的她,总是一种潜在的力量和隐忧,令我偶尔感觉不安。
如今,她要远离,对我而言,是再理想不过的事情了,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啊。
可是…可是这消息不会有误,让我空欢喜一场吧?
想着自己的心事,看着电视里自顾自播着访谈节目,向春早呆呆的不说话。
"春早,太意外了吧?我一听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呢。"看着愣神的向春早,姜秋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
这么乐不可支?看样子这消息是真的,推了推眼镜,向春早咬了一侧嘴唇:"确实意外,阿姨,说真的,我是一丁点儿都想不到会这样。"
"是啊,我也是一丁点儿都想不到。"拍了拍向春早的手,姜秋眼中湿润,"你知道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差在大刘眼前大呼痛快了呢。"
唉,想必是被黄家母女折腾怕了,听到她终于要离开,自己的儿子终于可以不受干扰的过日子,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才这么喜形于色。这是为人父母的正常反应啊。
感同身受,心中涌起阵阵慨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姜秋,向春早一时无语。
儿子啊儿子,俗话说“无毒不丈夫”,虽然你对黄娜说的那些话狠毒了些,并因此而不好受,可你终于消除了一个大隐患啊!擦了泪,姜秋刚要说话,"叭嗒"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
"咦,这都几点了,你俩不睡觉,赖着我的地盘聊什么?"忙了一天工作,冲个热水澡真的很舒服啊,甩着头发,韩秋实笑嘻嘻的走过来,坐在了两个女人之间。
"臭小子,美得你,这是人家春早的一亩三分地,还你的地盘!"心花怒放,姜秋晃着儿子的臂膀,哈哈大笑。
做什么?没头没脑笑什么?这么大笑不怕吵醒两个小东西?有些愕然的韩秋实看着妈妈,突然发现她眼睛有些红肿。
咦,这是哭过了?嗯,看样子是。可刚才分明又大笑,开心满怀的大笑,难道是喜极而泣?为什么?两个人在嘀咕什么?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抿嘴微笑的向春早,韩秋实一头雾水。
"秋实啊,你这个的傻小子,你知道吗?那两个祸害要移民了!不容易,这段时间,不,是这些年,你太不容易了!想想你受的那些不是人受的委屈,我就心疼得不得了啊!”使劲儿拍了一下儿子,姜秋又红了眼圈。
什么?妈妈说两个祸害要移民…两个祸害…两个祸害?默默重复着,忽的坐直身子,韩秋实惊道:"黄娜和她妈!是她们两个要走了?"
"嘘,小点儿声,别吵醒了孩子们。"就知道你会这样,就知道,伸出手捂住韩秋实的嘴,向春早看着他,"是的,她们两个正办手续呢。"
走了?她们要走了?从此以后,黄娜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脑子里悠的掠过充满惊惧的大眼睛,皱了皱眉,韩秋实知道,上次的见面,自己的强势忠告也好,恶毒恐吓也罢,终见成效。
彻底的断了黄娜的念想,让她害怕让她绝望,选择一走了之,了断所有的恩怨,对于不肯人后的她,不失一条明智的出路。
好!太好了!这种结局再合适不过了。
黄娜,恩恩怨怨,纠葛纷争,我们都有错。
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想与你仇视下去,可也不想与你来往过多,对我来说,人们常说的不成夫妻成朋友,目前,我做不到,我无法忘却你带给我的切肤之痛,我也无法忽视春早姐给予我的爱,唯有全心全意回报,我方心安,我才理得。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