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啊。”
陈忠点头。如果主任不把钱还回来,那他们就拖着,这种风气不能助长。
赵主任看着这对父女,他愤怒却无奈,谁让他要靠着陈家的烟丝技术呢,谁让陈家人不能分化呢。
在他心里,陈忠,陈贵和陈艳,都是顽固的人。
他先找过陈忠,说他当厂长,陈艳是闺女,已经出嫁,只要陈忠肯把烟丝的技术给他,那么陈忠还继续当他的厂长,他把给陈艳的分红给陈忠。
他和陈忠说,陈艳是闺女,是别人家的媳妇,这钱陈家落不着。
可给了陈忠就不一样了,那就是陈家的,陈忠愿意给大儿子,小儿子,还是将来给孙子,都中,都属于陈家。
可陈忠那个死脑筋却想也没想的告诉他,绝不可能。
烟丝的技术是他闺女的,他不会要,也不会告诉人,那利润是他闺女的,他不会分一分。
这个厂长是闺女让给他的,他只会替他闺女做好,绝对不会害他闺女。
陈忠那边说不通,他私下又找陈贵,说只要陈贵肯把烟丝的技术交给他,他让陈贵当厂长,把给陈艳分红的钱给陈贵,那可是很大一笔钱,让陈贵白得,这样陈贵就不用靠他妹子了。
可陈贵就是个木头,只会摇头说不中,说他妹子说了,烟丝的技术谁也不能告诉,打死他,他也不会说。
厂长这活,他爸能干,他还真干不了,他这人只能跟着他爸,他妹子,这样他心里才有底。
要是他爸和他妹子不干,那他也不干了。
这个陈贵真是气死他了。
可再气他对于陈家人也无奈,都是犟驴,分化不了,说服不动,他只能受着。
赵主任最后气哼哼的走了。
“艳子,你说主任能把钱送来吗?”
陈忠看主任走的时候并没有说准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他能做到那个位置,他不傻,他还指望烟厂赚更多的钱呢,他肯定会把钱拿回来的。乡公社不是没钱,那些分红,他不可能花完,他这是一步一步的在试探咱们的底线,咱们今个退了,答应了他什么,明个他就能把咱们吃的骨头都不剩,所以一步不能退。他什么时候把钱拿来,什么时候开工,不然,到头来咱们什么都得不到。”
陈艳觉得赵主任只要不傻,他肯定会把钱送来。
果不然,第二天赵主任派人把钱弄来了,还让人告诉陈艳赶紧让工人回来开工。
钱来了,陈忠告诉陈艳以后,就通知工人来干活了。
至于单子,陈艳咋可能往外推,早就接下了,就等着主任把钱拿来,工人们生产呢,停了几天,也并不耽误什么。
工人是可以开工了,可陈艳却在为会计的人选发愁。
陈忠是厂长,不能做会计。
而赵主任不让陈艳兼职会计,他说他看到陈艳就头疼,让陈艳别管那么多事儿,好好找个人。
那么会计不仅要找个能信得过的,还必须找个记性好,能算账的。
可和陈家交好的,她还真找不出这个人来。
而辛家这边,辛二叔当初因为他大哥辛山念书,他就一直帮家里干活,他并不怎么会算账。
别的人陈艳也不熟悉。而农村能当会计的人选实在太少了。
辛浩那边也没有合适的人,他自己厂里倒是有会计,可那是厂里的,不是他私人的,他不能借给陈艳。
就算是能借,也不是事儿,陈艳还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
辛浩说要不在城里给陈艳找一个。
陈艳让辛浩别操心,这人她在村里选,为了这事陈艳又去了陈家,她还得和陈忠商量这个人选。
只是陈艳没想到,她人还没有到村口,她就让人给截住了。
截她的人是于为民。
陈艳皱眉看着这个男人。
于为民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棉袄,下身是黑色的棉裤,脚上穿着大棉鞋,衣裳看着有些脏,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脸上还有两道没有完全好利索的伤。
一副老农的打扮,这还是那个穿戴讲究,去哪儿都打扮得体的于为民吗?
要知道以前他的衣服每天都换洗的,一天不洗他就难受,有时候自己洗的慢了,他还嘟囔自己。可现在看看他身上的衣裳,说穿了一个月没洗,她也是相信的。
他脸上的伤不说,皮肤也糟了不少,虽然年轻,可陈艳却觉得他没有了精气神,比起现代那个于为民,这个于为民实在是太狼狈,太落魄了。
原来于为民早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她不认识了。
“陈艳,听说你要请会计?”
于为民觉得陈艳打量他的目光让他有些刺眼,所以他开门见山的问着。
“是。”
陈艳没隐瞒。
“那你请我吧。陈艳,咱们一起上的大学,我大学成绩啥样你也是知道的,毕业后我工作也有经验,给你当个会计完全没问题。”
于为民觉得陈艳应该了解他。
看着于为民眼内淡淡的渴望,陈艳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来找自己?难道他就一点尊严都没有吗?
“陈艳,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当初我那样都是陈薇她勾、引我,不是我自愿的。你也知道陈薇那个人,她看到啥样的男人她都发、贱,她想和你抢,她往我怀里扑,你也知道,男人嘛,有白送上门的漂亮女人,肯定都会犯错,可只要能改不就行了吗!不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现在知道我错了,你是个好老婆,当初你对我那么好,是我没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