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很清净。一张桌子四个人,一个庄家,一个虬髯汉子、一个一身华贵衣服的年轻人,还一个看相貌是行商客中年人。
伙计介绍:“公子,我们这个玩法,死一次扔三个筛子,若是扔了三个六,那就是豹子,豹子最大,赔双倍。如出四四一,就为一点。出四四六,就为六点。如三把无对,为无点。”
“好,这个有意思。”
“公子慢慢玩。”
叶柯坐下来,看了一圈四个人,笑道:“不错,各位都是大身家的人,正好可以当做小弟的聚宝盆。”
他这句话实在是嚣张,惹得众人不禁同时看向他。
那个年轻人扫了他一眼,笑道:“你一个白脸书生,跑到这里赌钱,不怕输个干净?”
叶柯笑道:“小弟今日感觉赌神附体,不把诸位的钱袋清个干净,决不罢休!”
虬髯汉子哈哈大笑:“公子好气魄,本赌坊公平正义,只要你赌技好,便是将所有钱财都送给你,那又如何?”
叶柯对他说道:“想来你就是聚义坊的东家海阔器海大老板吧?不瞒你说,我今天还真是抱着这个想法的!”
“哦,”虬髯汉子海阔器微微一怔,他开赌坊十几年了,虽然遇到过各种各样的赌鬼,但是还没有哪个赌徒敢对他这么说话。
叶柯还是第一个。
海阔器微笑道:“愿赌服输,若是庄家输了,赢多少钱都是这位公子的本事!”
叶柯点点头:“很好,既然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海阔器:“公子请!”
……
叶柯骰子一甩,又是三个六。
他轻笑道:“豹子最大,各位拿钱吧!”
雅间的几人面色阴沉,不情愿的拿出钱来,叶柯往身边一揽,说道:“不错,运气不错,这么快就拿到了一千两!”
叶柯什么人?武道宗师在他面前都不敢炸刺,在一家小县城的赌坊里,扔上十回八回的豹子算什么?
此时此刻,不消说富家子弟还是中年客商,此时此刻脸都绿了,而身为赌坊大东家的海阔器,虽然依旧面带微笑,但是眼神中已经开始宝露出浓郁的怒气了。
但是很快,一个伙计快步走进雅间,在海阔器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海阔器立刻脸色大变。
叶柯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活动活动手,站起身来,将笼到的钱财搭成一个包袱,笑道:“今天就玩到这里,哪天要是缺钱了,再来这里玩。”
海阔器立刻脸上露出谄笑,站起身来,低头哈腰的笑道:“原来是许大官人,小的真是失敬失敬,您慢走。”
叶柯摇摇头:“就是这种被认出身份的把戏不好玩,我本来还等着你打劫我呢。”
海阔器汗水立马下来了:“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许大官人的厉害,岂敢岂敢。”
许仙摆摆手,走出了赌坊,心道:“看来还是低估聚义坊的智商了,没想到半个时辰,居然把我摸得一清二楚,以至于战战兢兢。”
刚才伙计给海阔器低语,主要简单介绍了叶柯的背景,这人是县内李捕头的妻弟倒也罢了,关键是他刚才轻松破解霸占陈家店铺的阴谋,还把一个大汉扔上了屋顶。
听到眼前这个小白脸有这等蛮力,海阔器立刻联想到很多传说,心中转念出十七八条想法,顿时把收拾眼前小子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叶柯带着一千两银子,回到了家中。
此时天色已晚,李公甫也下班回家。一见到叶柯,便惊道:“汉文,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叶柯笑道:“姐夫,你说的是什么怎么回事?”
李公甫一脸奇怪的神色:“你今天在陈家店铺门口大显神威,将几个碰瓷的扔上了屋顶?”
一个人怎么说也有百十斤,许仙这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能把人扔上屋顶?还是好几个?
李公甫如何相信!
但是报信的人言辞凿凿,说的振振有词,说是亲眼所见,绝无掺假。
李公甫犹自半信半疑。
到后来,聚义坊的人来找李公甫,说他的妻弟今天来到赌坊,一口气扔出十几个豹子,赢了一千两银子。
聚义坊虽然没有李公甫的份子,可是每月的孝敬却也不少,发生了这种事,李公甫如何坐得住?所以时间一到,急忙赶回家,去找许仙。
叶柯笑道:“姐夫,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因为读书导致昏倒,梦中得床神赐我口诀,所以我修炼了一番,有此本领。”
李公甫如何肯相信,许娇容也不信啊!
叶柯绕绕头:“姐姐和姐夫不信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可以将口诀传给姐夫,姐夫一练便知。”
他将峨眉派的基础口诀简单述说了一遍,李公甫一听,心中顿时生出阵阵震撼。
李公甫是小吏世家,年纪轻轻便担任了捕头,自然有一身功夫,虽然不怎么高明,但是在一个钱塘县来说,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
峨眉派的心法口诀可是经过了千百年的提炼,又是基础物攻,叶柯又用浅显易懂的话语解释出来,李公甫一听,便知道这是真理。
只要李公甫这边唬住了,许娇容这个出嫁从夫的小户女子自然也就明白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老百姓的接受能力前所未有的强大,李公甫夫妇听说白素贞是千年蛇妖之后,也很快便接受了现状。
老白生许士林的时候,李公甫还煞有其事的讨论会生的孩子,是人首蛇身,还是单纯下一个蛇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