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田七接到一个电话,接完电话之后,就为难地看着徐卫国,半天没敢说话。
徐卫国放下手头的卷宗,问道:“吴家看守所打来的?出岔子了?”
“是啊,那个耳背的连长,把截腿听到了截半……把吴月半截身子都给截了。可是上头突然来人过问,他麻爪了,就把烫山芋丢给我们了。”
徐卫国微微皱眉问:“手术什么时候施行的?”
“就半小时前!”
“那就接上!然后让那来过问的人治,他要有办法不截就能保命的话,再说。”
田七立即把电话打了过去。
到下午的时候,监狱那边又打电话来了,“他们把军区医院的陈院长请过来了,陈院长看了之后,说我们截得好!吴月身上已经有17种鼠类病菌,幸亏截得及时,才保了一条小命。你是没看到,那个男人的脸瞬间就像被炮打了一样。”
徐卫国淡淡地回答道:“他再继续包庇吴月,估计到时候挨炮打的,可能就不是止是脸了。你把这话转告他本人!就跟他说,吴月有今天,全是他和他那女人宠出来的祸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们屁股擦得再干净,却掩盖不了拉过的事实。最好别再来惹我徐卫国,不然……后果自负!姓徐的,从来不怕谁!”
吴月的事了了,徐卫国却还有很多事要忙。
林小满刚到夜大,去班里认了认同学和老师,然后她发现,班里的老师和同学,清一色的全是女人!
然后仔细一问,发现这些人还竟不是同一个厂子机关单位来的,是锦官城各个厂子机关单位里筛选出来的,说是这一个班叫重点班,请的是北大的高材生来任教,她们还全都是经过考核才报了这个班。
林小满问她们一通,礼尚往来,她们也问林小满。
林小满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徐卫国让她来,她就来了,什么也没问过。
而且她以为老师会是骆荣光,结果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丰满女人,姓李,叫李沂蒙。
李沂蒙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课风很好,知识面也全,是个能干的老师。
上完一堂课之后,林小满就偷偷溜去找骆老师去了,罗云那天晚上把骆荣光放走后就折回来了,后来九里屯又发生了很多事,处理完之后,罗去收拾了包裹,说是要来城里寻骆老师,以后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她想去看一看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是否已经破镜重圆。
她找到了王红梅上的那个班,孟文还在任教,同学也还是那些同学,那几个嘴流的男生,见到林小满来,直接绕道就跑了。
林小满问王红梅:“红梅姐,骆老师呢?”
王红梅惊讶地道:“骆老师辞职好几天了,现在是孟老师一人教全部的课。你怎么又调别的班了啊?和我一起上不是挺好的吗?”
林小满无奈地摊了摊手,“不知道,徐卫国让我去那班报道。班里全是女同学,连老师都是女的。”
王红梅捂着嘴偷笑了起来,笑完了之后,才伸手点着林小满的额头道:“你呀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这是醋了…防着你在夜大看上其他小白脸呢。徐连长这是下了大工夫啊,把你身这全清空成女同志了,你想弄点啥,都弄不成了。”
“唉,我应付他一个都觉得够呛,哪有心思去招别人啊。他这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小满,你这表情不对啊,咋又有点愁眉不展的尼?”
林小满抬眼瞟了王红梅一眼,继续叹气。
这种事,怎么好跟人说。这是解决不好的问题啊。
“算了算了,不想这烦人的事儿。罗云和骆老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补办一个婚礼什么的?我要去找骆老师讨杯喜酒喝。”
她满心以为骆荣光辞职是准备带罗云回家乡,结果王红梅却告诉她,骆老师走了一天多,罗云才来的,罗云根本就没找着骆老师。
罗云这几天,都一直住在骆老师租的那间屋里,一动不动,不吃不喝的,吓死人了。
“小满,你法子多,你去劝一个去?”
林小满立马问了地址,蹬蹬蹬的一通小跑,来到了骆荣光租的那个院子中。
推开门,床上的人立马就翻身望了过来,急急地叫了声:“荣光,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走了之的。”
林小满看着躺在床上那个,枯槁得如同被掐下枝头几天的花似的女人,心里止不住的涩涩不已。
“罗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老师为什么突然走了?他找了你这么些年,怎么找到了,反而放弃了?”
罗云见到是林小满,两眼定定地望着她,突然就抱头痛哭起来,哭得摧心断肠般。等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再也挤不出来时,她才终于止了悲,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抖抖索索的递给林小满。
信纸上染着斑斑点点的朱色印迹,字迹有些潦草,应该是急急忙忙写就的。
“罗云,上山下乡我并不觉得苦,是因为有了你在我身边。我把你装在我的心里,去奔前程,去证明自己,去说服我的家人,我想等我功成名就,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了,就找人来你家正式说亲。
没找到你的时候,我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你当年问过我的那些地方,哪里我都去过了。可是你都不在那里。
我时常在想,可能我这辈子就这样了,错失所爱,终身不再遇。
命运却给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