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狗娃把黄三和傻子爹藏在酒坊的酒窖后,也匆匆带着县衙的众衙役,辅助节度使府的军队在城中搜捕那些江湖人。
好在节度使府的人,始终认定劫囚的是那班江湖人,在城中重点搜索客栈和民宅,城中官员的府邸并不在严查之列,因刘狗娃的县令身份,酒坊的搜查也是象征性的走走过场。
王福上次在衙牢里,眼见那帮江湖人在牢房到处放火,心知要遭,见机得早,舍弃了牢里的军伍,带着几个心腹手下,稍微伪装面目,也趁着牢里烟雾弥漫,混乱中随溃军早早逃出了衙牢。事后,虽然被郝东卿疾言厉色喝斥,但作为郝东卿的心腹将领,还是保留了都尉的官职。
这次的全城搜捕,王福带着手下军士在城里趁机搜刮民财,弄得城里各富户商家怨声满天。王福在刘狗娃的酒坊走过场,大家同属一个阵营,虽然不敢太过放肆,但他临走时,也示意手下军士,趁机拿走了酒坊的好几坛好酒。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轻易得罪小人,刘狗娃是怀有这种心理的,虽自己十分鄙视王福的为人,在牢里他还存心射杀自己,但同在一个屋檐下,今后打得交道还不少,也不想与他把干系搞得太僵,不禁对他假装大方的道:“王都尉的兄弟喜欢鄙酒坊的酒,不妨多拿几坛,算是本官请弟兄们喝酒了。”
“怎好意思呢。”王福假意推辞道,但却在不经意间,给了亲信手下一个眼色,只见两名亲信军士从酒坊又取了几坛好酒,站在刘狗娃身旁的张三李四等人,却都忿忿作色,欲言又止。
王福对于张三等人的怒色,只当没看见,当自己的亲信取出了酒,便向刘狗娃拱手呵呵假笑道:“那本将便代弟兄们谢过刘大人高义了。”
刘狗娃也假意客气了一番,王福看着规模不小的酒坊和院子里的存酒,羡慕的说道:“刘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便做了宋城县令,你看这酒坊也经营的红红火火,闻名遐迩,肯定是日进万金了啊,想必刘大人也已经是腰缠万贯了吧。”
刘狗娃又谦虚又虚伪的客气一番,才把这班假借搜捕反贼名义,在城里肆意敲诈勒索的瘟神送走。
送走了王福,张三便上前忿忿的问刘狗娃:“这些到处拿人东西的狗贼,拿了咱们不少好酒,哥哥为何还要送他们酒?”
“这种小人,咱们能不得罪便不得罪的好,省得今后他们到咱酒坊无事生非,咱又不缺那几坛酒,就当喂猪好了。”刘狗娃笑着安慰他们道。
“对,就当喂猪了。”李四等人听刘狗娃说的恶毒,也不禁都纷纷叫好,附和着刘狗娃,众人也渐渐解了心头之气,不再提这事。
刘狗娃救了傻子的爹,却让那帮江湖人背了黑锅,如今不知那些江湖人的去向,刘狗娃便带着郝东卿,搜到了前些日子那帮江湖人落脚的大院,但院中已是人去房空,踪影全无,气得郝东卿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咳嗽连连,语不成声的令手下军士,把借住给那帮江湖人的大院主人,以窝藏反贼之罪,逮捕进了监牢。
囚犯被劫,那些江湖人又杳无踪迹,州府衙门便没有一日空闲,正副节度使相互推诿责任,相互扯皮谩骂,两位朝廷高官扯开了脸皮,斗了个旗鼓相当,如街头泼皮一般,闹得不亦乐乎。
刘狗娃救了傻子的爹,如今又脱离了风险,不禁在心里暗暗得意,对于州府衙门的争争吵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看天上神仙掐架,也不亦乐乎。
几天后,就在刘狗娃在县衙悠哉游哉的上下班时,州府衙门传来了个令刘狗娃震惊不已的消息,节度使郝大人病故了。郝东卿本来便有咳嗽病,整天咳來咳去,刘狗娃早便推测他身染肺痨或其他重症,如今囚犯被劫,忧心加急气之下,竟然一命呜呼了,让刘狗娃始料不及。
郝东卿的病故,对于刘狗娃来说,绝对是地震级的震撼,没有郝东卿这颗大树,今后他刘狗娃何去何从呢,说好的县令位置,又要泡汤了。而且自己得罪死了史卫义,现在宋州里,史卫义一家独大,他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吗?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刘狗娃在后世电视上,见惯了官场争斗,失败的一方最后的处境都很凄惨,不禁忧心忡忡的从县衙回到酒坊,立刻安排酒坊的各种后路,防患于未然。
可刘狗娃的安排还没完成,州府衙门便派来了一大队军伍,把刘狗娃的酒坊团团包围,刘狗娃想不到郝东卿刚死,史卫义便这么快动手,清除异己,但更令刘狗娃想不到的是,带人包围刘狗娃酒坊的,竟然是郝东卿的心腹将领王福。
这王福反复的立场转变也太快了吧,当刘狗娃见到王福趾高气扬的来到酒坊门前时,不禁在心里感叹道。难怪史卫义能这么快便在州里动手,剪除郝东卿的羽翼,感情这王福已经投靠了史卫义,把州里的大部分军队拉到了史卫义那边,解除了史卫义的后顾之忧。
本来刘狗娃估计,郝东卿虽刚死,但他的部下将领在州府,还能抵挡史卫义的军伍一阵子,哪知这王福忘恩负义,竟然做了反骨仔,投靠了郝东卿的对手,不知郝东卿泉下有知,会不会被气的三尸暴跳七窃生烟呢。
刘狗娃见王福在几名军士的拥护下,阴笑着靠近酒坊,不禁向他大声问道:“王都尉带着这许多军伍来包围本官的酒坊,不知所为何事?”
“嘿嘿,刘县令还不知道吧,本官在小宋城的斥候已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