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远墨派人把鱼初笙送回了王府,他没有直接回府衙,而是去了一趟祁府。
因为他身上还穿着捕头的衣服,祁府的守门还以为他是来做什么的,忙拦下了他,问:“这位爷,您来祁府可是找我们大人有事?”
想必那守门的以为他是来找祁子舟的。
他笑了笑,问:“不知道我是谁?”
那守卫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是谁,正为难时,另一边的守卫过来赶忙道:“这可是钱少将。”解释完,他又立马恭恭敬敬地问:“钱少将今日来是有事找我们大人?他今日不在府里,您看?”
钱远墨一笑,道:“不在府里,正好,我是你们家小姐的朋友,有重要的事要与她说。”
守卫一脸为难:“这……”毕竟他们家小姐尚未出阁。
钱远墨略一蹙眉,声音很轻,却使出了少将风范:“嗯?”明明是问句,却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
守卫立马堆满了笑容,道:“小姐现在应该是正在用午餐,小的现在就带你去。”
钱远墨是钱大将军之子,当年也在军营待过,打得一手好杖,洛云清被称为“战神”,他被称为“战王”,也因为是钱大将军的儿子,所以众人都喊他“钱少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了军营,做了一个捕快,但是钱家的权势,连祁子舟对他都要礼让,更别提他一个守门了。
他引着钱远墨到了祁府的用膳房,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便看到祁绣影和祁如尚两个人,围着一张诺大的梨花木桌,各自吃着各自的饭。
祁绣影虽然父母早逝,但到底也是官家千金,祁子舟专程给她找过嬷嬷,所以她是学过举止礼仪的。
她吃饭的样子极其优雅,夹菜的时候会用左手拢着袖子,把菜送进嘴里的时候,嘴张的极小,然后再细嚼慢咽。
那守门把钱远墨领到地方就走了,钱远墨站在那里,觉得此刻的祁绣影就像一个懒散的小猫,不由地站在原地多看了一会儿。
他迈开长腿,缓步走到门前,唤:“祁姑娘。”
祁绣影抬起头,嘴里还在嚼着东西,看到钱远墨明显的一愣,随即,又慢条斯理的把嘴里的东西嚼完,这才问:“是来找我阿哥的么?”
祁如尚也停下筷子,探寻的看着钱远墨。
钱远墨又往前走了几步,自来熟地拉开了一张凳子坐下,看着这一桌子饭菜,笑道:“今天的饭菜很丰盛啊……”
祁绣影:……
祁如尚:……
祁绣影正想客气一下要不要添一副碗筷跟他们一起吃时,却见钱远墨脸上带了几分严肃,道:“我没别的事儿,就是告诉你,近几日注意安全,京都出了个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凶犯。”
其实他今日来祁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问问为什么祁绣影不回他的信了。
祁绣影笑了笑,说:“多谢钱捕快关心,不过我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什么凶犯也害不到我。”
钱远墨听了这话,蹙了蹙眉头,颇有些激动:“你是不知道,那凶犯很有可能这里有问题。”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继续说:“连着杀了两个不相干的人,那男的死的无比诡异,就连……咳咳,那姑娘也死的很惨。”
他本来想说就连命根子都被人割了,又意识到祁绣影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就没说下去。
祁绣影胃里不禁一阵泛酸,蹙了蹙两道纤细的峨眉,问:“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钱远墨说:“让你知道凶犯有多可怕啊!”
祁绣影撇撇嘴,说:“钱捕快的关心应该多余了,我就在府里,凶犯还能伤害我?”
钱远墨想起那李成材和赵如月,也都是在自己的家里,却还是出了那样的事,不禁有些担心:“你不知道,那两个死者也都是在自己的家里,早上被人发现了死在自己的房间中。”
祁如尚一直听着钱远墨说话,终于忍不住插嘴:“你别再说这些了,我阿姐胆子小,最不喜欢听别人讲这些。”
钱远墨这才闭上了嘴,难道祁绣影说不喜欢他讲办案趣事,不给他回信,不是口是心非?而是真的不喜欢?
他瞧了祁绣影一眼,见她仍然蹙着眉,才说:“那好吧,那你在府里,一定多让祁子舟派些人保护你,如果你跟鱼神探一样胆大就好了。”
祁绣影的眼睛微微闪了闪,没有搭话。
祁如尚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凑近钱远墨道:“鱼姐姐和你一起查案?”
钱远墨点点头。
祁如尚垂了垂头,又扬起头,自信道:“鱼姐姐很厉害的,一定可以抓住那个凶犯。”
其实他想说,他会点功夫,想跟他们一起抓犯人,但是又想到自家阿哥祁子舟对他管理一向严,肯定不会同意让他去跟着他们抓犯人,终是没有说出口。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你不要拖累鱼姐姐。”
钱远墨:如果你不是祁绣影的弟弟,我一定把你踢飞。
钱远墨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吃饭,便起身离开祁府。
其实他也不过是想要借着最近凶犯猖獗的由头关心祁绣影,而来见她一面。
人见到了,他也知足了。
刚迈出大门,就看到祁子舟从马车上下来,看样子是出去办事了。
他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祁子舟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审视他一眼,问:“钱少将今日怎么好兴致来府上了?”
钱远墨依旧带着笑意,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