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水的武功不弱,已经是二流顶尖的实力,只差一步便能踏入一流宗师境界。刘若水在永固宫年轻一代弟子中,资质也是顶尖的。踏入一流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
永固宫主能将刘若水派来监视李风云、苏语侬,也表明永固宫主对他们极其重视。直接拍一流高手来监视李风云、苏语侬,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永固宫的一流高手,总共也只有十多位,在如今局势风云激荡之时,难以抽出人手,而且,这些一流高手,除了永固宫主自己,其他的人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多岁。总不能派一名四十多岁的一流高手给李风云、苏语侬做保姆吧!一流高手也有一流高手的尊严。
而且,永固宫主看得清楚,李风云已经点燃了心灯,派一流高手或者是二流高手,其实没有多大的分别。李风云若真要对刘若水动手或者甩掉刘若水,即使派一名一流高手,结果也是一样。
李风云、苏语侬对刘若水的目的心照不宣,而且一路走下来,刘若水将他们也的确照顾得很好,省去了他们很多麻烦。
三人日夜兼程,不几日过了洛阳,眼见要来到河中境内。
“闪开,闪开!阻挡朝廷庭报者,一律以从乱者处,格杀勿论!”三人这一日正沿着驿道上一路向北,忽见前方一阵喧嚣,只见七八人一队骑兵冲散驿道上的行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一路尘土,向他们冲了过来。
李风云眉头一皱,在中原,河中地区算是受战火波及较小的地方,驿道上来往的行商,虽然比不得当初繁华之时,但也有不少人。那队骑兵这般横冲直闯,很容易会踩踏撞到行人。前方百余丈处,李风云便看到有一架牛车,因为要闪避那队骑兵,侧翻在驿道边,牛车上的货物撒了一地。
看到此景,李风云心中就有几分不悦。眼见那队骑兵来到近前,正要错马而过之时,突然出手,跃起跳上为首的那名将官的马上,手指在那骑兵腰间一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名骑兵拿下,又勒住马缰,将马匹提引到路边。
“啊!”后面跟随的几名骑兵见状大惊,纷纷抽出兵刃,围了上来,大声呵斥道:“你是何方的贼人,竟然敢劫持朝廷官兵,你不要命了吗?”
李风云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大将军令牌,喝道:“我乃义武军节度使李风云,你们在驿道上这样肆无忌惮地纵马,难道不担心踏伤行人?”
“李……李风云?”人的名,树的影,李风云名满天下,那几名官兵怎会没听说过,一时吓得不敢说话。
“李将军!”被李风云擒拿住的那名将官强忍着身上的酸麻,道,“李将军,末将赵成,是奉潼关守备之命,八百里加急,有重要军情禀报开封陛下。实在是迫不得已呀!若是晚了,潼关只怕就要失守了!”
李风云呆了一呆,顺手解了赵成身上的穴道,扶起他问道:“潼关失守,潼关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赵成满脸通红,心中暗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李风云,好生厉害,名不虚传,不愧是血衣魔煞,当初我还有些不服他,不相信那些传言,现在看来,我差他实在是太远。
想我赵成在军中也算有几分勇力,也算是二流后期的高手,他竟然一招便制住了我,我几乎连反应都反应不?来。他若存心杀我,我哪还有命在?”
回过头一瞪眼,赵成对几名亲随喝道:“还不快收起兵刃?怎能对李大将军无礼?”又抱拳对李风云道:“本来是机密军情,不过李大将军既然问起,想必也无妨,李守贞那贼子,他反了,自称秦王,正率领贼兵朝潼关扑来!潼关兵少将寡,只怕守不住几日,所以,守备大人命末将星夜兼程,务必尽快回禀朝廷,请来救兵!”
“什么?李守贞反了?”李风云也有些惊讶,李守贞起兵造反他不惊讶,此人野心勃勃,又自称是后唐李家的后人,与永固宫早有勾结,迟早都会反的。只是李守贞去年杜重威起兵之时不反,倒是现在反了,却教李风云摸不清头脑。
细想一下,李风云明白过来,李守贞去年不反,应该有两个原因:
一方面,他与杜重威有仇,不愿在杜重威起兵时造反,让杜重威白白得了好处,解了杜重威之围。当时,他心里只怕还打着杜重威与刘知远拼个两败俱伤,他从中渔利的打算。
另一方面,那时他初到河中,准备并不充足,各方面的关系也没有理清楚,贸然起兵,不但会分担杜重威的压力,引来刘知远的征伐,而且内部不稳,未必能在河中立下足来。
如今,刘知远去世,刘承祐继位,刘承祐对军中诸多老将并无威望,根基不稳,李守贞此时起兵,只要他能打出几个像样的胜仗,告诉天下人这天下还不一定就是刘家的,只怕天下间蠢蠢欲动的群雄立时会蜂拥四起,最不济也会冷眼旁观,那时,便是是他李守贞取天下的机会了。
李风云回头望了望身边的刘若水。李守贞起兵,李风云不信永固宫主会不知情,永固宫向来与李守贞有密切的关系,而李守贞又自称是李嗣源的第五子李从中。李守贞起兵,永固宫必定有相应的动作。
想到这里,李风云又问道:“只李守贞一人反了么?”
赵成摇头道:“不止,听说永兴节度使赵思绾(注1),凤翔节度使王景崇(注2)也反了。可恶这两贼子,原本这两人应该是看住李守贞的,没想到他们也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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