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死了么?”薛霸吐出一大口淤血,眼前有些模糊,“没想到我薛霸英雄一世,竟然会死在那个兔崽子手上。”
那个熟悉的身影越逼越近,不知不觉,薛霸已经退到了崖边。如果李风云在这里,一定能认出那人正是化名为冷雨轩的十九。
“师父,何必再挣扎?散功之苦可不好受,与其将你浑身的真元就这么白白的散去,还不如成全徒儿。你放心,徒儿既然答应了你老人家会为你报仇,就必不会食言。耶律明弟子没把握对付得了,但是徒儿必定要李风云受尽万般折磨,生不如死。”
说到此处,十九眼中爆射出狠光。
“果然是洒家的好徒弟!没想到洒家刚刚解了奇香软骨丹之毒,却又中了更厉害的七星金昙散之毒。好徒弟,你让师父死个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弄到七星金昙散的,洒家知道,七星金昙散早就失传数十年了。”薛霸晃了晃脑袋,力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失传数十年?”十九摇摇头,“师父,你被耶律明关了二十年,恐怕是被关糊涂了吧!良方也许会失传,害人的毒药又岂会那么容易失传?据弟子所知,早在十多年前,就曾出现过一次,当年武圣李苍穹,也曾中过此毒。
这七星金昙散连武圣李苍穹也能暗算得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又怎会真正毁掉这药方呢?
师父,你就不必白费心机,拖延时间了,这里没人能救得了你。就算有人救了你,你体内的七星金昙散之毒,也无药可医。到时候只会受更多的苦,不是吗?
说起来,师父你也不算吃亏,你教会了我《七绝玄功》,我也将《北冥神功》的功法教给你,还替你吸走了经脉中沉淀多年的先天精元。这笔账你我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吗?
现在,弟子还要代你向李风云报仇,师父你总该给些报酬与弟子吧,白费气力的事,谁愿意干?对不对?”
十七笑了笑,戏谑地望着走投无路的薛霸:“其实,你也不能怨徒弟翻脸无情。弟子要谋算师父你,这是事实,弟子也承认。可是师父不是也一样想要暗害弟子?只是心存顾忌,迟迟没有动手,让徒儿抢了一个先手罢了。
怪就怪你不该将《七绝玄功》传授给弟子,弟子记得《七绝玄功》向来是一脉独传的。不到最后时刻,这《七绝玄功》是不传弟子的,难道你忘了吗?”
“嘿嘿嘿嘿,”薛霸干笑了两声,“洒家当然记得!当初洒家学会了七绝玄功,不也暗杀了洒家的师父,洒家又岂会忘记?洒家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比洒家先动手。而且手中居然有世间奇毒七星金昙散。
好徒弟,手段狠辣,不下与当年的洒家!我七绝玄功一脉,也该出你这么一个杰出的弟子。你放心,洒家不怨你,就算怨你,你难道还会放在心上?
既然中了七星金昙散之毒,洒家终究是活不成了,洒家这一身深厚功力,送与好徒弟你也无妨,不过,临死之前,洒家不愿做个糊涂鬼,有些不明白,想要问个清楚。如果你的答复让洒家满意,洒家不止会将全身的功力尽数奉上,还会将残余的功法口诀,一并传授给你,如何?”
十九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虽然不知道师父心中在打什么主意,一定不会是像师父所说的那般只是想死个明白,不过,徒儿还是决定答应师父这个要求。这样吧,弟子问一个问题,师父问一个问题,公平交换,大家都不会吃亏!”
薛霸点头答应,十九问道:“功法中有一句,‘蕴于八脉,藏于肾水’,弟子总觉得后面还有口诀,师父似乎没有授全,请问师父,后面的口诀是如何?”
薛霸哈哈笑了起来:“果真是好徒弟,心中计较,精细过人。不错,这一句后面还有八个字,那八个字,才是‘藏精篇’的精要所在。没有那八个字,虽说七绝玄功也能练成,但效果却大打折扣,而且不出数年,必定会走火入魔。你竟然连这也查觉出来了,不简单,不简单啦!”
十九拱手笑道:“还是师父教导有方!不知是哪八个字?”
薛霸答道:“意凝三焦,集于阴交。”
十九默念了几遍,皱眉细思了会儿,拍手笑道:“师父果然是实在人,这八个字与徒儿想的差不多,料想师父一定没有骗弟子。这样大家就好说话多了!”
薛霸嘿嘿干笑了两声,双颊一阵潮红,问道:“轮到洒家了,洒家出了藏军谷,就能那么巧遇到你,而你又偏偏会那北冥神功,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你老实告诉洒家,你是不是故意在等着洒家?”
十九再次拍手赞道:“师父果然聪明,当然没有那么巧的事。实不相瞒,数年前,自从弟子机缘巧合,知道世上还有一部《七绝玄功》这样的奇功之时,便暗中在打探这《七绝玄功》的下落。
弟子也不瞒师父,那时弟子还在为杜重威手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利用的资源不少,顺便做点私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即便是杜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的事,聪明人都不会干的。
善飞能舞世人敬,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年前,终于让弟子寻到了这本奇功的踪迹,知道了当年在渤海国曾发生过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师父您。于是徒儿便猜测,七绝玄功是否是落到了您的手中。
后来,弟子又查到师父被赤练崖抓走了,不知被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