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着那丫鬟穿过花园,来到一座小楼前,那丫鬟道:“小姐就在偏厅里等着你们。”
三人进到偏厅内,只见花解语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衣服,峨髻上那些繁复的珠钗首饰已经去掉,只插了一只简单的蝴蝶钗,别着一朵绢制的白牡丹,更显得别致明媚。
见到三人进来,花解语急忙起身施礼道:“李少侠、杜姑娘、公孙公子,这次多亏了三位出手相救。”
公孙无忧摆手道:“你与我相知三年,又何必这么客气,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我已派人留书护国侯府,那个侯爷,不敢来找这里的麻烦。”
李风云心中暗道:“这个无忧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派人留书,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一定已经做了,此人的深浅,真是难测。”
又听公孙无忧道:“还是由我介绍下这两位,李风云,他可真的事冯道的学生,这点他没吹牛。”
花解语嫣然一笑,李风云呵呵笑道:“除此之外,大半都是在吹牛,莫笑!”
“哪会?”花解语道,“李少侠器宇不凡,生性率直,侠骨丹心,日后必有一番不小的成就,只怕李大侠要争着认你这个徒弟,燕大侠和路庄主也以有你这个师弟为荣。”
众人哈哈大笑,公孙无忧又介绍了杜如月,四人坐下喝酒聊天。
花解语果然是个趣人,无论什么话题,她的话总能恰到好处,让人畅叙胸臆,十分快意,就连对她本有些隔阂的杜如月,也对她渐生亲近之意。
说了半个多时辰,听到李风云来扬州寻找神医虞不全被骗的糗事,众人一阵大笑,花解语道:“神医虞不全终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李少侠的病症也未必只虞神医能够医治,解语知道一人,就在扬州近郊,医术不凡,扬州城中无人能及,李少侠既然来了扬州,何不找她去看看?”
李风云摇头道:“在开封之时,我也曾找遍名医,都说无能为力,我这药毒,恐怕真只有虞不全才有办法。”
杜如月却十分心动,道:“说不定有用,左右无事,去去又有何妨?”
公孙无忧也道:“解语不会轻易推荐,既然她这么说,那位医师必定有不凡的手段,小兄弟,何不去试试?”
花解语所说的那位医师就住在扬州西面的翠微亭,是位女子,医术高超但为人低调,所以扬州城中知道此人的人并不多。
李风云耐不住众人相劝,次日清晨,便与杜如月并辔前往扬州城西的翠微亭,寻找这位女医师。
江南的景色以其旖旎细腻著称,与北方的粗犷宏大不同,小桥、流水、人家,一步一景,移步换景,才是这里精髓所在。
一月的江南,大地上已经蒙上一淡淡的草绿,蒙蒙的细雾遮不住人眼,却给这秀丽的山河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李风云离开扬州城,不知走了多久,隐隐看见路边不远处一座草亭,草亭中有一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似在草亭旁的小河里钓鱼。
杜如月指着那人道:“二哥,翠微亭究竟在哪里?那里有位老伯,我们过去问问。”
李风云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问。”
杜如月对李风云道:“你说话可要客气点。”
李风云点头答应,策马来到亭边,跳下马来,走到那人身后,插手施礼道:“这位老伯,请问这里是不是翠微亭?”
那人耸了耸肩,回过头来,歪着头问道:“我很老,的么?”
李风云的眼珠差点掉下来,这哪里是个老头,分明是个十七八岁娇俏妩媚的少女。
感觉十分尴尬,李风云直起腰来,叉着腰道:“你这丫头片子,才多大年纪,怎么也学老头钓鱼,白害我向你鞠躬。”
那少女皱了皱眉头,连珠炮一般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让你鞠躬了么?你要鞠躬,又怪得了谁的哦?谁说只许老头才能钓鱼,我偏偏就要钓鱼,关你什么,事哦?
你想知道这里是不是翠微亭,是么?我偏偏就不告诉你,的呀!”
李风云听得一阵头疼,摆手道:“算了算了,算老子错了,好男不跟女斗,惹不起,老子躲得起。”说罢,转身欲走,却听那少女又道:“哼哼,好男不跟女斗,是吧?我告诉你,这里数里之内,你找不到其他人的,你要问路,还要再走数里,说不定就走岔了道,再找不到翠微亭,的罗!”
“你究竟高不告诉我?”李风云急道。
那少女听了挺胸脯,嫣然一笑,道:“你这小哥,若能将我哄开心了,我就告诉你,的罗!”
这时杜如月也策马来到亭边,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跳下马来,狠狠踢了他一脚,怒道:“好哇,还说来问个路,原来是看见漂亮姑娘,挪不动脚步了。”
“哎呀,好痛好痛!我没有啊……”李风云抱着腿大叫道。
“还说没有,我亲眼看见的还有错?”杜如月怒道。
那少女笑嘻嘻地看着两人,插嘴道:“小哥,这就是你的不对,明明你都有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还来调戏奴家?”
“你说什么呀?”李风云慌了,“你可别乱说话啊!”
杜如月小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对那少女道:“我才跟他没有什么呢!”
“是吗?”那少女甜甜地笑道,“这位小哥,长得又帅,嘴巴又甜,可要看好了哦!你看他,眼珠咕噜咕噜只转,一定不老实,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