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永固宫主的功力,能抵挡住萧齐瑞一指已经竭尽全力了,又怎能抵挡得住这第二道幽灵鬼指?这幽灵鬼指其实是刀煞剑灵的一种特殊运用。刀煞入体,纵使永固宫主不死,也难免身受重伤。
眼见永固宫主不敌萧齐瑞,命在旦夕,忽然陡变突生,只见萧齐瑞飞身掠起,两道刚猛无比的剑灵他原本落脚之处。若不是萧齐瑞是绝世高手,对危险有一种难以言喻又极其灵敏的预感,这两道剑灵足以将他斩杀于此。
又听“轰轰”两声巨响,失去萧齐瑞支持的那两个巨大鬼头,瞬息之被永固宫主击破。一时之间,尘土铺天盖地,如同一场沙尘暴,将永固宫主与萧齐瑞淹没在其中。
夜幕之中,只见人影一闪,有一人纵身蹿入尘土之中。
刹那之间,那团尘土中“轰隆隆”响起了无数暴雷之声。
过不了多久,只听萧齐瑞一声惨叫,口吐鲜血,橫跌落出来。
刚一落地,萧齐瑞脚尖一点,身形已经如同鬼魅般闪出十数丈外,又连吐了两口鲜血,萧齐瑞遥指着那缓缓散去的烟尘,破口大骂道:“路惊鸿,你好不要脸,居然躲起来暗算本座。不过,就算你与永固宫主联手,要杀本座,也是休想。”
随着萧齐瑞的声音,烟尘之中闪出了两人,一男一女,正是永固宫主与路惊鸿。
“萧国师,你这一生,被你暗算的人还少么?怎么,只许你暗算别人,就不许路某暗算你吗?”路惊鸿冷哼一声,道,“我若存心要杀你,萧国师,你以为你刚才逃得掉么?”
萧齐瑞脸色一变,喝道:“你此话是何意?”
永固宫主冷冷地道:“本宫原本就没打算杀国师你,本宫只想你一个教训,说过的话,不是说不算就不算的。国师不妨给耶律德光带个话,如果他不肯按照当初的协议办事,本宫就让他看看,他的三十万辽国大军,是如何烟消云散的。”
路惊鸿摇了摇头,道:“恐怕到时耶律德光没有那个机会了。如果我联手燕师兄,还有轩辕台的两位高手,不知道萧国师和耶律教主有没有把握保得住耶律德光?”
萧齐瑞心中一寒,且不说他与耶律明是否能够联手,即便联手,也最多只能挡住三名绝世高手,四名绝世高手,决计是挡不住的。
一咬牙,萧齐瑞道:“好,这话本座一定会带给陛下。结果如何,拭目以待吧!”
说罢,一纵身,直朝开封而去。
路惊鸿、永固宫主目送萧齐瑞离去,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路惊鸿叹了口气,道:“这样真的能成么?”
永固宫主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成不成,就交给老天吧!你该不会是后悔帮本宫了吧?”
路惊鸿摇摇头,温声道:“只要你要做的,我都会帮你。”
陈桥,曾经的三十万大军,如今剩下不足十万。
另外二十万大军,抽调走的抽调走,逃的逃,只留下杜重威与李守贞不足十万的亲信部属还守着败落的营盘。辽国人将他们丢在这里,理也不理。整座大营中,士气全无。
几骑辽国铁骑冲进了大营,马上的辽兵在帅帐前飞身下马,正要往帅帐中闯。
杜重威亲兵急忙上前阻拦,却被那辽兵几脚踢翻数人。
为首的辽兵十夫长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轻蔑地喝道:“你们这些南狗,看不到大汗的令牌吗?找死!”众亲兵面有怒色,敢怒而不敢眼。
那几名辽兵哈哈大笑,正要推开亲卫,忽见杜重威跨步从帅帐中走了出来,阴沉着脸道:“陛下让几位来找末将有何事?”
那十夫长高高地昂着头,道:“大汗是天下的共主,草原与中原的皇帝,大汗的话便是圣喻,你们中原接圣旨不是要摆香案磕头的么?”
杜重威脸色变幻了几次,厉声喝令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摆香案,迎接圣旨?”
周围的亲卫人人带有忿忿之色,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得已,只得在帅帐中摆下香案。
杜重威跪倒在地,对着那十夫长三跪九拜,那十夫长哈哈大笑:“大汗有命,命杜将军速赶往汴州(注1),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杜重威呆了呆,问道:“不知陛下召末将去汴州有何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杜将军还是自己去问皇上去。”那几名辽国铁骑交代完话,理也不理杜重威,便欲扬长而去。
杜重威缓缓站起身,沉声喝道:“站住!”
那十夫长回过身来,昂着头,道:“杜将军,你这是在对我说话么?”
杜重威回过身来瞟了这几名辽国铁骑几眼,喝令道:“来人啦,把这几名不尊军中法纪的狂徒给本帅拿下!”
周围的众亲卫心中正窝着一股火,听了此话,精神一振,几人飞扑过来,没等那几名辽国铁骑缓过神来,就拧着胳膊压倒在地,稍又反抗,便拳脚相加。有手狠的,一拳头将那十夫长满嘴的牙齿打落了十几颗。
“大胆,杜重威,你想造反吗?”那十夫长惊惧地吼道,由于少了几颗牙齿,声音含糊不清。
“造反?本帅正要问你,这是军营,营中无令不可骑马喧嚣,你不知道吗?”杜重威冷冷地道。
“我是大汗派来的使者,你敢……”那十夫长还想挣扎,旁边的亲卫长看不过眼,“啪”的一巴掌扇过去,那十夫长又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掺杂着几颗牙齿,可怜那十夫长,两边的脸肿得跟猪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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