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眉头一皱,他也算是如今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几时有人对他说过如此的话,心中也不免有些怒气。
事到如今,即便他转头离去都不成了,此事若传扬出去,知道内情的或许会说李风云宽宏大量,不知道内情只道李风云并没有什么本事,怕了少林寺,被少林寺两名无名的和尚赶走,这叫他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不但是他,就连风云镖局的兄弟,也会因此被人看轻几分,难以在江湖上行走。
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李风云沉声道:“这就是你们少林寺对李某的态度么?”
那黑脸的和尚果真莽撞得很,眼睛一瞪,怒道:“不错,这就是我少林寺的态度,你滚还是不滚?”
李风云呵呵冷笑了数声,道:“你少林寺怎么说也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没料想门下的弟子竟然如此狂悖张扬。
我等心怀诚意前来拜见,少林寺不愿见我等也就罢了,居然出口伤人。
好,李风云倒要见识见识少林寺究竟又有如何了不起,又如何将我李风云赶走!”
那黑脸和尚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大喝一声:“僧爷就是这样扫你们出门,你又能怎样?”说着,挥动竹扫帚横扫向李风云。
一边的丁猴等亲卫怎会容他这般放肆,不待李风云说话,丁猴已经挺身跃出,拔出腰刀,挡在李风云身前,一招“夜叉探海”,手中的腰刀被他舞成一团刀影,迎向那大竹扫帚。
丁猴是从血肉战场上杀进杀出不知多少回的人,手底细下的人命至少也有十数条,腰刀出鞘,身上自然而然便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直扑向黑脸和尚。
那黑脸和尚的武功修为并不低,大概在三流中后期,算是不错的高手,的确有几分本事,只是这些年少林寺极少在江湖上行走,所以他没真正与人动过手经验,更不消说像丁猴这样百战锐士。
他本事本就不及丁猴,又被丁猴身上的那股杀气一逼,不觉手脚有些发软,心中慌乱,十成实力剩不下一成。几招下来,竟然被丁猴攻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一时间竹扫帚上的碎枝乱飞,黑脸和尚手中的大竹扫帚,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只粗短竹竿。
“咔嚓”一声,那竹竿又被丁猴一刀砍成了两截,刀锋直劈向那黑脸和尚的脑袋,眼见那黑脸和尚躲避不开,一条性命就要丧在丁猴的刀下。
丁猴没打算真要伤他性命,立刻收刀,谁知眼前忽然灰云一卷,那黑脸和尚已经消失不见,丁猴只觉手中的刀如嵌入到了铁山之中,砍不下去,也收不回来。
定睛望去,只见眼前多了一位灰袍僧人,伸出两根指头,正紧紧地夹住了他手中的钢刀的刀尖,而那黑脸的和尚已经被那灰袍僧人扔到了一边。
原来,是那胖脸的和尚见自己拦不住黑脸和尚,又瞅出黑脸和尚不是丁猴的对手,急忙跑到寺内报信,找来了救兵。
那灰袍僧人阴沉着脸,两指轻轻一抖,“叮”的一声,丁猴手中钢刀的刀尖已经被震断,丁猴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内力朝他涌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大惊之下,急忙松开了钢刀,只听“嗖”的一声,那腰刀直飞了出去,正扎在不远处的看棵大树上,刀柄颤动不停。
那灰袍僧人回头看了那黑脸和尚一眼,喝道:“定远,谁让你与人动手的?”
“不是的,师祖,是他们……”定远还想争辩,却被那灰袍僧人喝断:“住口,作为出家人,六根不净,学了点武功,就一味好勇斗狠,还哪有出家人的样子?速去戒律院,领取杖责二十,挑水面壁一个月。”
“是,师祖!”定远一脸不情愿,双手合十打了一个揖,转身朝寺中走去。
这时,从少林寺中已经涌出了十多位手持木棍的和尚,分立于寺门左右。
那灰袍僧人瞥了丁猴一眼,朝李风云道:“施主,少林寺的弟子再怎么不肖,还轮不到外人来管教。少林寺向来与世无争,就算李将军名满天下,也不该欺辱到少林寺头上。”
显然,此人是知道李风云的,绝不像刚才那两位和尚那般无知。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必定是一流高手。要知道丁猴手中这把腰刀虽不是神兵利器,但也是花重金找京城中有名匠师打造,比之一般的钢刀要强出不知多少。这灰衣僧人竟然只凭两指之力,接住了丁猴那一刀,并震断了刀尖,内力之高,就连李风云也叹而观之。
少林寺果然不愧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寺内藏龙卧虎,教人堪不透深浅。
虽然此人出言同样不逊,但李风云不愿与少林寺交恶,强忍一口气,施礼道:“不知大师法号,李风云的确有事求见少林寺方丈,求见了然大师,还请大师成全。”
那灰衣僧人冷哼一声,道:“可不敢,贫僧是达摩院院首了心,朝廷如此势大,李将军又是大晋赫赫有名的虎将,了心怎么当得起大师两个字?少林寺早就说过,少林寺不干预天下事,为何你们还不死心?
主持方丈已经被你们打伤,你又何必装作不知?
朝廷若是一味强力相逼,就莫怪我少林寺会反击。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如今的少林寺虽然已经大不如从前,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大不了鱼死网破,玉石共焚!”
“鱼死网破,玉石共焚!”
“赶走这狗官!”
“少林寺也不是好惹的!”
……
少林寺外的那些弟子纷纷大声叫嚷道。
“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