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声音,一名翩翩公子手摇折扇,缓缓而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无忧。
孙方简心头一沉,喝道:“你是何人,是谁带你闯进我狼山堡来的,快说!”
公孙无忧摇了摇折扇,昂首笑道:“狼山堡很了不起么?当初神尼在时,本公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神尼也没有为难我半分,你这新任的掌门倒是比神尼要威风多了。是不是呀,陈长老?”
陈长青陈长老是狼山宗的大长老,听了这话有些难堪,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回答是吧,就好像同意公孙无忧对孙方简的看法。回答不是吧,此人身份非常,神尼生前的确对他极为客气,吩咐狼山宗任由他出入。
“掌门,此人叫公孙无忧,身份不宜在此处说出来。神尼非常信任他,曾送了他一块出入的令牌,他能进谷,应该是凭着那块令牌的缘故。”陈长老决定老实说了。
公孙无忧?孙方简皱了皱眉头,没听说过此人:“公孙无忧,我师父虽然厚待你,并不等于说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干预我狼山宗的事情。”
“干预狼山宗的事情?”公孙无忧微微一笑道,“本公子只打算将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孙掌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干预?”
来者不善,孙方简冷哼一声,道:“公孙无忧,你最好不要信口雌黄,颠倒是非,否则,哼哼……”
“岂敢?有孙掌门在此,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的事情,本公子又怎敢做?”公孙无忧朝孙方简拱了拱手
李风云哈哈笑出声来,大半年不见,无忧公子还是那般尖酸刻薄。
公孙无忧转过话题,问道:“孙掌门,本公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一下。神尼孙大师仙去之后,孙掌门执掌了狼山宗,难道没有想过当初究竟是谁向孙大师告发你与契丹人联系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此人不除,如芒在背,如刺在喉,心腹之患,会教你寝食难安吗?”
孙方简怒喝道:“来人啦,将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之人赶出狼山堡,以后谁也不许放他进入狼山堡。”
“是!”十多名孙方简的亲信一齐向公孙无忧扑了过去。
谁知公孙无忧毫不在意,身形一闪,折扇一收,猿臂轻展,只听“噗噗噗”十数声,那折扇正戳点到那十余人身上,那十余名狼山宗弟子站立不住,纷纷“噗通”“噗通”栽倒在地。
李风云大惊,原来公孙无忧的武功已经跨入了一流宗师的境界,论修为,未必比他差多少。不过想一想,公孙无忧资质本就很高,他本人本就是轩辕台的人,轩辕台中有无数奇妙武功可让他参考借鉴,他的师父又是绝世高手野狐禅,若是踏不入一流境界,那才叫奇怪。
孙方简见状脸色骤变,他也猜到了公孙无忧的境界,原本一个李风云就让他够头痛了,现在又来了这个神秘莫测的公孙无忧,这世上一流高手什么时候变成萝卜白菜,随手便能抓出几个来?
要知道狼山宗只有一名一流高手,那就是神尼孙深意,孙深意死后,狼山宗就没了一流高手坐镇。为了防止他人觊觎狼山堡,狼山宗千方百计封锁消息,对外只说孙深意正在闭关疗伤,以保证狼山宗在江湖上大宗派的地位。
“何必着急?”公孙无忧又展开折扇呵呵笑道,“孙掌门既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不答便是,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吧!
也罢,贵派的事情,本公子暂且不说,且说说我的事情。
今年三月,我有事去了一趟契丹,顺便跑到耶律天德府中转了一圈,就是那位‘天德武略安天下’的耶律天德。”
说到这里,公孙无忧朝李风云挤了挤眼睛。李风云想起张家庄前的旧事,会意的一笑。
“很不好意思,耶律天德书房中的一些书信引起了本公子的兴趣。”公孙无忧接着道,“本公子有一个不好的坏毛病,对感兴趣的东西总喜欢刨根问底,不过,耶律天德的书房真不算是个读书的好地方,人多眼杂不说,还有许多拿着刀的侍卫喜欢砍来砍去,真不知道到耶律天德是如何忍受得了的。”
众人心道:“你跑到耶律天德府中盗取书信,那些侍卫发现了,不砍你才是怪事。”
“砍砍杀杀的事本公子不太擅长,所以,我决定找个谈得来的朋友,在清净之地共同探讨一下那书信中的学问。”公孙无忧继续道,“于是本公子来了狼山堡,狼山堡好啊,易守难攻,我想,那些侍卫总不至于杀进狼山堡来砍我吧!
神尼孙大师对其中的几封书信很感兴趣,希望能留下来仔细研究。
见孙大师这般好客,君子有成人之美,本公子没好意思拒绝,就将那几封书信暂时留在了孙大师那里。当时说好,她研究清楚后就会还给我。哦,对了,这几封书信的笔迹都是孙掌门的笔迹非常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奇怪的是上面还留有孙掌门的签名与暗记。
后来,前几天听说孙大师不幸仙逝,就想,既然如此,本公子若不来祭奠一下,未免显得太没礼数了,顺便也将那几封书信讨要回去。
孙掌门,你既然接掌了狼山宗的掌门之位,不知可否将那几封书信还给本公子?我来贵宗的目的也仅在于此。”
“胡说,什么书信,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从未给耶律天德写过什么书信,也从未见过那几封所谓的书信。公孙无忧,你本事虽高,但也不能欺人太甚,血口喷人!”孙方简气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