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贤怒道:“你不愿为朝廷效力那是你的事情,却休要拦住弟子富贵之路,更莫要挡了青囊门中兴的机会。”
苏语侬回头看了陈宜贤一眼,又转头对李凤鸣道:“如果我青囊门不接旨又当如何?”
李凤鸣低头不语。
那太监嘿嘿笑了两声,道:“青囊门呼啸山林,欺辱百姓,为非作歹,横行不法,乱用邪术,为世之不容,我大唐有保土安民之责,这位姑娘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苏语侬冷笑一声,说道:“原来还是要剿杀我们。
我青囊门隐居药王谷,何来呼啸山林之说?
我青囊门弟子自力更生,与人无争;与人做买卖,向来都很公道,付足了银两;在世间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更是不论贫富老弱,一视而待之,常常不收分文,有何来欺辱百姓之辞?
为非作歹?横行不法?我青囊门弟子又做过哪些坏事,违反过朝廷哪条法令?
至于乱用邪术,李统领说的应该是毒术吧?试问天下杏林之人,有谁不懂一点毒术?我青囊门门规森严,绝对禁止对无关人施展毒术,所学毒术也都是自保之术。这数十年,我青囊门更是闭门自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乱用邪术又从何说起,又如何令世之不容?
难道你们官府,就可以信口雌黄,胡乱编排罪名?如此作为,天下英雄,谁肯服你?”
“大胆!”那宦官大声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这些刁民,圣上抬举你们,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你们还敢指责朝廷的不是,你是吃了豹子胆不是?再跟我磨叽,信不信咱家一声令下,教你们所有人人头落地!真当少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的猪肉?”
李凤鸣见势不妙,他与李风云交好,与苏语侬也有一面之缘,并不愿将事情做绝,急忙拦住那宦官,低声道:“刘公公,他们毕竟是江湖草莽中人,很多事情并不明白,且容下官好好劝说于他。”
那刘公公虽然是南唐皇帝李璟身边的红人,但毕竟李凤鸣手握奉宸卫,深受皇帝的信任,他也不能不给李凤鸣的面子。轻哼了一声,刘公公道:“这些刁民泥腿子,不给点颜色他们瞧瞧,真不知好歹。
李统领,你也莫太心软,该杀的时候,便杀他几个,将他们杀怕了,自然就明白了什么是君君臣臣的道理。”
又看了苏语侬一眼,轻声对李凤鸣交代道:“那位姑娘倒也有几分姿色,最好能留下,调教好,献给陛下,也能让陛下轻松一下。”
李凤鸣心中愕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将苏语侬献给皇上,苏语侬是虞不全的弟子,一身毒术十分了得,连李风云也在她手上吃过亏,如果一时起意,要刺杀皇帝,他李凤鸣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不得已,李凤鸣嗯嗯了两声敷衍那刘公公,心中暗道:“这位刘公公在江湖上行走的经验太少,根本不知江湖人的秉性。”
那刘公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场的众人不乏二流高手,更有李风云这样的一流高手,那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直听得李风云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见苏语侬不怒反笑,对那刘公公道:“原来是刘公公,奴家久仰大名,实在景慕得很,的罗!”
李风云知道,则刘公公只怕要倒霉了。
苏语侬本就天生丽质,婀娜多姿,这番话又说得软软的,李风云听了心中都觉得痒痒的。
那刘公公虽然是个阉人,也见惯了宫中的各种美女,但是几时见过像苏语侬这般妩媚的尤物?听了苏语侬这番话,顿时将刚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喜笑颜开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凭你这姿色,又有咱家扶持,在宫中弄个贵妃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荣华富贵,岂不比在江湖上风餐露宿要强上百倍?”
苏语侬盈盈一笑,百媚顿生,道:“奴家叫苏语侬,原本是要当这青囊门掌门的,可是被公公这么一闹,奴家这掌门怕是当不成,宫中真有那么好么?奴家还从来没见过圣旨,刘公公能不能将圣旨给奴家看看,日后奴家真要进了宫,还须公公多加照应,的哪!”
一边说着,苏语侬一边朝刘公公靠了过去。
“站住!”李凤鸣心生警惕,高声喝道,“苏姑娘,莫要想耍什么花招。”
苏语侬咯咯笑道:“瞧李统领说的,奴家一个弱质女子,又能耍出什么花招?刘公公,你说奴家说得是也不是?”
刘公公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正盘算着如何将苏语侬献给皇帝,又如何借着苏语侬固宠,苏语侬生得娇俏玲珑,此刻又做出种种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之姿,刘公公哪会把她放在心上,若是李风云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接近他了。
“苏姑娘说得不错,如此佳人,我见尤怜,哪会耍什么花招?掌门有什么好做的,入宫之后,苏姑娘就是山鸡变凤凰,身价顿时百倍,岂不比做那有名无实的掌门要强百万倍?
苏姑娘,你不是要看圣旨吗?咱家拿给你看便是!”
张公公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绸圣旨,见李凤鸣挡在他的面前,顿时虎下脸来,呵斥道:“李统领,还不快让开,苏姑娘诚心投诚,你挡住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仪仇也大急,拉住刘公公的衣袖大声叫道:“刘公公,不可轻敌,他是虞不全的唯一弟子,厉害得很,小心她暗算。”
赵仪仇到底武功低微,不敢挺身挡住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