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斗,让李风云受伤不轻,不仅仅却是内伤,更多是心中的疲惫与厌倦。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太多挂怀!”大慧法师安慰李风云道。
李风云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人在江湖,又有谁不曾败过?如果打败一次就道心大损,那天下哪还有了不得的高手?不过,有一种败,败得让人绝望,败得让人生不出一丝战意。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手太过强大,而是因为对手的韧劲太强,用尽全力也无法攻破对方最后的防线。
失败往往都有原因,而有一种失败,却找不出原因。如果一定要说原因,那就是对方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总能爬起来继续战斗。
这样的战斗,让人气馁,让人提不起精神,更让人畏惧。
这才是李风云所受的最大的伤。
论实力,萧怀玉比李风云高不了多少,除了内力高上一筹,招数的精巧凌厉上,他是无法与李风云相比的,可是,萧怀玉百折不挠的意志,却让李风云心生畏惧。
那场打斗,李风云与萧怀玉足足进行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对于一流高手来的比试来说,算不上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可是在这两个时辰内,萧怀玉却在不停的进攻,从未停歇。
李风云的刀法本来就是以快、猛、狠著称,李风云一直以为,也许有人的武功会比他更快,有人的武功会比他更猛,有人的武功会比他更狠,但是论到快、猛、狠三者而言,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然而他错了。
那道势若奔雷的长虹,无论是快、猛、狠哪一条,都压过他一头,在李风云的沙漠中肆意肆虐,更重要的是,李风云知道,萧怀玉的刀法是一沉稳见长,而不是快、猛、狠。
也就是说,萧怀玉是故意的,他要在李风云最擅长的领域,用李风云最擅长的手段,打败李风云,彻底摧毁李风云的信心。虽然这样做,萧怀玉同样也损失惨重。
“如果大慧法王不出手,我多半会输,我打不过他,即便在我最擅长的领域。他太难对付了,简直就是个疯子,为了打败我,他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只要能同归于尽。而且,只要他活着,他就会不停地进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个,我做不道!”
这个念头在心头挥之不去,即便李风云知道,这正是萧怀玉想在他心中种下的东西。
“阿弥陀佛,李将军若是心魔难除,不妨念一念《心经》,或有几分效果。”大慧法王道。
李风云心中一动,当初他走火入魔时,不就是依靠《心经》、《清心咒》和《中庸》才强行将心魔压制住吗?如今这种情况,其实也是一种心魔。
想到这里,李风云盘膝坐在地上,轻声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
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其次致曲。
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
这几段文字已经渗入到李风云的骨子里去了,不知不觉中,就将这段混合了《心经》、《清心咒》和《中庸》的文字念了出来。
大慧法王听了李风云的经文,眉头紧皱,开口问道:“李将军,你念的是什么经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并非是这样,莫不是你念错了经?”
他虽熟读佛家经文,但对道家经典《清心咒》和儒家的《中庸》并不了解,所以才有此问。
李风云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就是这经文。施主我入魔不浅、执念甚深,光靠佛教的那个什么香蕉菠萝心经哪里能成?必须是佛家,道家,儒家的经典一起来,这才奏效。
佛家的不行,还有道家的,道家的不行还有儒家的,三家揍一个,保准没问题。这叫三教合一,天下无敌。”
“三教合一?”大慧法王喃喃自语,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
“不错,就是三教合一。”李风云笑嘻嘻地道,“你瞧,佛教,道教,还有儒家,各有本事,千余年来争斗不休,你打我,我砍你,一家得势,另外两家就倒霉,为何不能彼此相容,相互融合,化为一教?法王,我看你天生慧根,是可以担当大任的人,莫如就将这三教合一的事情担当起来,从此天下太平,一片祥和,岂不是比渡我这个不开化的蛮人更有意义?”
李风云胡乱教唆,他可不知,他这一番信口胡言,居然真的开启了三教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