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江南!”杜如月说道。
“好,那我们就去江南!”李风云没头没脑地答应道。
人生在世,忧患实多,欢乐实少,这个贼老天,似乎喜欢看人世间的区区悲歌,想着法的折磨世人,仿佛不这样便显示不出他的伟大来。
生离别,生离别,忧从中来无断绝。
李风云心中如压着重重巨石,只想对着贼老天大骂一通,却有不愿勾起杜如月的伤心,只能强忍着。
既然老天爷不肯怜悯世人,那何必去管老天爷,既然欢乐时少,那欢乐时的每一分每一刻,都值得倍加珍惜。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李风云、杜如月、虞不全、苏语侬,还有丁氏兄弟共七人,一路朝江南而去,众人心知这段旅程之后,李风云、杜如月即将劳雁双飞,再见面时,只怕已经是路人,纷纷挑些欢快的话题,想要冲淡两人隐藏在心中的愁绪。
为杜如月治好伤后,虞不全不再对李风云横眉冷眼,他似乎真的相信为杜如月治伤是白婧在天有灵,故意安排的结果。心胸也开阔了不少,偶尔也会讲一些江湖中的趣闻轶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向南才走了五天,忽然数匹快马从众人身后赶来,一名公鸭嗓子大声嚷道:“前面可是风云卫统领李将军。”
李风云惊讶地回过头来,打量了来者几眼,为首的黄门宦官打扮,后面跟着四名宫廷侍卫。李风云答道:“正是,不知阁下是何人?”
那宦官紧催马匹,来到李风云身前,笑道:“果真是李将军,倒是叫咱家好一阵急赶。咱家是宫中的太监刘承忠,李将军,圣上有旨意,急召你回京觐见。”
李风云奇道:“刘公公,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何事这般急匆匆召我会去?”
刘承忠答道:“这个咱家可不清楚!”又跳下马来,从怀中掏出一轴圣旨,高声道:“定国侯、上护军、冠军大将军、风云卫统领、兵部侍郎李风云接旨!”
李风云不得以只得跳下马来,跪倒在地,大声道:“臣李风云恭请圣喻!”
刘承忠打开那圣旨,高声念道:“速令定国侯、上护军、冠军大将军、风云卫统领、兵部侍郎李风云见诏后即刻返京见朕,不得有误,钦此!”
李风云心中疑惑不已,接过圣旨来仔细看了看,问道:“圣上发的是中旨?”
李风云眼前一亮,心中不觉猛跳:“小皇帝这时召我回京,难道他改变了主意,打算为我做主,下旨强命杜重威、李守贞解除婚约?”
刘承忠笑嘻嘻地道:“这个咱家可管不着,李大人,手头上的事暂且搁置一下,且随咱家回京吧!”
李风云回头望向杜如月,杜如月不想让李风云为难,道:“既然皇上有旨意,那我们便去开封吧,我也正想见见莫大哥。”
虞不全、苏语侬也不急于回扬州,于是李风云一行人又转头朝开封而去。
回到开封,杜如月、虞不全、苏语侬三人随丁氏兄弟去往定国侯府不提,却说李风云随着刘承忠急匆匆赶往皇宫,等候小皇帝的召见。
等了约半个时辰,便有小黄门前来传喻,着李风云在御书房觐见。
见到小皇帝,李风云正要行礼,石重贵急忙虚扶道:“李爱卿平身,不必多礼,李爱卿对朕有救驾之功,这跪拜之礼,日后都免了!”
李风云也不愿意给人下跪,听了此话,急忙插手行礼道:“谢皇上,末将遵旨!”
石重贵心中暗道:“果然,此人绝无忠君之心!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狼!”又笑道:“李爱卿,你可知朕急召你回来何事?”
李风云答道:“末将不知,还请皇上明示!”心中却满怀希望。
石重贵从案上抽出十多本奏章,长叹一声,道:“李将军,你是朕的心腹爱将,更有救驾大功,你的事让朕很为难啊!你且看看这基本奏章。”
侍候在一边的张尽忠急忙将那十多本奏章捧到李风云身边。
李风云取过奏章,一本本翻看下去,心中不由得凉了半截。
这些奏章无一不是弹劾他擅自离京,更有御史台的人弹劾他私自去镇州,意欲勾结外藩重臣。更有人说他勾结外藩敌国,意图谋反。凡是种种,不一而具。
“他们怎知我去镇州?”李风云心中疑惑,要知这一次他离开京城,走得十分隐秘,除非是有心人一路跟踪监视,不然不可能知道他去了镇州。
“不错,末此次的确去了镇州,不过不是与杜重威将军勾结,而是冲着杜重威将军的女儿而去。而且,去之前,末将也向兵部告过假。”李风云道。
石重贵叹道:“你的事,朕又岂会不知?不瞒李爱卿说,你一出京,朕便得到消息。
朕还知道,你到了镇州后不久,杜重威将军的爱女杜如月便身受重伤,你带着杜如月南下求医,不久又去了南唐。在南唐,你请来了天下神医虞不全,医好了杜姑娘的伤,如今杜姑娘正在你的府中,对不对?”
“原来我的行踪都在小皇帝的掌握之中!可笑我竟然懵然不知。”李风云心中思忖,又插手施礼道:“皇上圣明,确实如此!”
石重贵道:“李将军,朕又岂会不相信你?可是你可知道,朝中虽无明文规定,京中大臣无旨出京,从古至今都是大忌。你叫朕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
朕信得过你,相信你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