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双说得对,即便武功难分伯仲,但也不至于不分胜负。
白福通最终胜了,靠的不是武功,靠的是夕阳落山时那一刹那耀眼光芒,晃住了长白老怪的眼睛,胸口终于中了白福通一掌,口吐鲜血,飞出了圈外。
那不是偶然,白福通战场的经验帮了他的忙,他巧妙地将长白老怪引到朝着太阳的方向,又巧妙地帮他挡住刺眼的阳光,然后突然巧妙地闪开。
措不及防的长白老怪只觉得眼前一两,周围的景色只有那一个呼吸间的模糊。而仅仅这一个呼吸的机会,被准备已久的白福通抓住,一掌无声无息地印在长白老怪的胸口之上。
就这么简单。
胜负往往不是决定于实力,而更在于对周围一切的把握。
长白老怪败下阵去,一名契丹灰袍大汉身子动了动,却被耶律鸿雁拦住,说了几句话后,那灰袍大汉没有上场,倒是耶律鸿雁身边的阿大缓缓走上场中,垂眉低目道:“就让老奴阿大来接下白大将军下面一场的比试吧!老奴的主人是演武宫的宫主。”
白福通定睛打量阿大,似乎有些吃惊,问道:“你不是肖应星么?你怎么甘心与人为奴?”
阿大依然低着头,弯着腰,规立于一边,一副忠厚老仆的模样:“叫什么不重要,老奴只知道现在叫阿大,宫主的老奴。”
白福通叹了口气,道:“佘破财说得没错,时间真是一把杀猪的刀。谁曾想到当年前笑傲江湖的踏雪无痕肖应星居然沦落到做了人家的老奴的地步?来吧!”
李风云惊问道:“肖应星是什么人?”
疯和尚答道:“三十年前,阴山中有一宗忽然崛起,其掌门就叫踏雪无痕肖应星,自称是阴山宗,太恒山以北,都是其势力范围。
可是阴山宗崛起得快,消失得更快,不到五年,这阴山宗就突然消失了,赤练崖取代了它的位置,甚至比当初的阴山宗更强大十倍,大有一统塞外武林之势头。”
李风云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阿大的来头居然有这么大。
耶律鸿雁身边有四位老奴,都是一流高手。
阿大是踏雪无痕肖应星,前阴山宗的掌门。
阿二是一字追魂剑薛原举,前黄河南北赫赫有名的豪杰。
那阿三、阿四呢?看来也不是一般人物。
像踏雪无痕肖应星、一字追魂剑薛原举这样的人物,却甘心臣服在耶律鸿雁手下,做一名老奴,究竟是为什么?
李风云陷入了沉思。
想比起前两场精彩的比试,白福通与阿大这场比试显得枯燥无聊得多。
两人相隔一丈多的距离,彼此比划着,往往才出招便收招,宛若两人正在隔空相斗。只是李风云看得出来,这两人手上都没有带出多少内力。他们两人的确在隔空拆解招数。你退我进,始终都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苏语侬看不明白,奇道:“他们在做什么?”
疯和尚答道:“白福通与肖应星功力差不多,而两人似乎都不愿意耗费功力,所他们只是在简单的拆解招数。像他们这种人,若不是以性命相搏,想要靠功力压倒对方,已经是不太可能,胜也只可能在胜在招式上。
而以他们的身份,若在招式上输了一招半式,断不可能不承认的。”
“如此说来,那岂不是说肖应星对契丹是否能夺到《归藏经》实际上并不在意?”李风云似有所悟。
疯和尚点点头,道:“肖应星投靠契丹人,恐怕不是简单的攀龙附贵,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这样斗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比试场地周围点起了十多堆巨大的火堆,将整个场地照得通明。
阿大突然后撤一步退下,朝白福通拱手道:“不打了,阿大输了!”
白福通不解,问道:“你我旗鼓相当,怎么就说输了?”
阿大摇头不语,垂头耸腰,向耶律鸿雁复命去了。
耶律鸿雁那拨人正站在李风云等人的对面,对于白福通突然认输,耶律鸿雁似乎非常理解,并没有责怪阿大。
第三位上场与白福通邀斗的,是赤练崖一位高手,不过,武功比白福通相差很多,才打了三十多招,便被白福通一掌打飞,跌倒在场外。
白福通连胜三场,成为第二个进入决赛之人。
见天色已晚,乾坤霹雳手张宗远上前宣布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次日再继续比试,次日的比试将在辰时开始。受伤的众高手可安置在玉皇顶的道观内,交由七大高手,由七大高手安排人代为照顾,七大高手保证受伤高手的安全。
场外备有大量的帐篷和食物,任由众人取用,只有一点要求,在泰巅比武期间,任何人不得下山,也不得以任何名义,骚扰其他人。
玉皇顶的范围也足够大,两千多人纷纷取了帐篷与食物各自休息去了。
李风云等人也取了帐篷与食物,正要选择地方安营扎寨,这时,张宗远找了过来,来请虞不全师徒两人。
原来七大高手已经知道鬼见愁虞不全的到来。虽然为了这次泰巅争锋,张宗远已经请来数位天下闻名的神医,但都远远及不上鬼见愁虞不全。既然虞不全来了玉皇顶,张宗远又岂会不请他相助?
虞不全没有拒绝,同时带走了还在昏迷中的佘破财。李风云原本是打算将佘破财带在身边照顾的,现在虞不全被张宗远要走,思来想去,还是将重伤的佘破财交给张宗远更好。有虞不全、苏语侬在佘破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