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条人影闪入场上。
李风云定睛望去,只见那人身穿一件皂青色衣衫,瘦高个,腰间缠着一只铁鞭,又插着六把飞刀,举止中有一股说不出阴柔的味道,但看得出,此人是一名一流高手,只是不知道实力如何。
那人朝四周拱了拱手,柔声道:“我叫裘仙,江湖上人送外号‘锦猫’,此次代表南汉奉宸卫参加比试,抛砖引玉,不知哪位朋友愿意上来与我切磋一番?”
裘仙说得很客气,但是他眼中透出的丝丝寒意,却告诉众人不是这样。
熟悉裘仙的人都知道,他是怎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存在。裘仙的外号叫锦猫没错,可是江湖中人更习惯称他为“锦猫人屠”,此人心狠手辣,为人又阴险,全然不顾祸不及家人的江湖规矩,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定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偏偏此人又有奉宸卫在背后支持,奉宸卫背后又是整个南唐,本人武功又极高,没人敢招惹他。在南唐,此人颇有名声。
李风云身为风云卫的大将军,身后也有一套情报来源,对天下间的高手,虽说不上是个个都了如指掌,但是对有名的那些高手却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情况。
这次泰巅争锋,看似参加的各方势力不少,连南诏天龙寺也派高手来了,其实实际上,真正有实力一统天下的,无非只有那几家势力:契丹、大晋、南唐、后蜀和一些个野心勃勃的枭雄。
其他的势力,即使得到《归藏经》,也会将《归藏经》献给这些势力中的某一个,以换取各自的利益。
“裘仙,贫道且来会你!”李风云正在思量间,忽听有人高声喝道。
李风云抬眼望,只见名灰衣道人,背着一口宝剑缓步走入场内,冷眼看了裘仙一眼,轻哼了一声后,又朝四周打了个揖,道:“无量福寿,贫道道号镇虚,来自南楚元庆观,且来会会这裘仙同道,称一称他究竟有几分斤两,竟然敢在天下群雄面前做那跳梁小丑!”
镇虚道人此人气度不凡,显然也是一流高手,只是声名并不彰显,天下群雄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元庆观是支持南楚的,向来与南唐不和,元庆观的道人与南唐奉宸卫的明争暗斗就不断,彼此素有仇怨。裘仙更是杀过不少元庆观的弟子,仇人见面,岂能不眼红?
自从南唐出兵闽国,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闽国的灭亡之日已经屈指可数,南楚对南唐的芥蒂之心更盛。
所以,见南唐的裘仙跳了出来,元庆观立刻便有人跳了出来。
“嘿嘿嘿嘿!”裘仙阴笑数声,反唇相讥道,“原来是镇虚道人,难道元庆观没人了么?居然让你上场?三年前你这牛鼻子赢不了我,教你逃了一条性命,难道以为现在便能赢得了我?”
原来裘仙与镇虚道人之间还有私怨,难怪镇虚道人出场对裘仙丝毫不客气。
“打不打得过,总要打过才知,何须逞那口舌之利?”镇虚道人一挥袖,背后的天璇宝剑脱鞘飞出,正落在镇虚道人的手中,转头问道,“张道友,可以开始了吗?”
裘仙也不敢轻敌,解下缠在腰间的铁鞭,只等张宗远一声令下。
“开始!”张宗远大喝一声,闪身撤出场外。
话音刚落,只见人影一闪,裘仙手的铁鞭如同有了灵性一般,突然飞起,快若闪点,直朝镇虚道人卷了个去,铁鞭过处,“呜呜”做响,如鬼哭又似狼嚎。
原来,裘仙这铁鞭上打有许多细孔,风声灌入其中,各种怪声不断,可分散对手的注意力,扰人心神,功力稍弱,单单这鬼哭狼嚎之声便禁受不住。
镇虚道人曾与裘仙动过手,早知他铁鞭有这手段,轻哼了一声,天璇宝剑毫光闪烁,道袍高高地鼓起,这是功力高深的体现。只见他纵身闪过那铁鞭,飞起一剑势若奔雷直朝裘仙胸口刺去。
天璇宝剑周围散发出的罡煞之气,如囚笼般将裘仙裹住。
裘仙也不慌,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左手挥掌切向镇虚道人的手腕,右手轻轻一抖,那铁鞭犹如灵蛇半忽然转身打了个旋,鞭头直蹿向镇虚道人腋下的液渊穴,又快又疾。
镇虚道人哪会被他打中?见势不妙,不等招数变老,已经换招,改刺为削,迎向那鞭头,同时左手一指戳向裘仙的灵墟穴。
“叮”的一声,铁鞭与宝剑相击,两股磅礴的真元相交,荡出一圈宏大的波动,朝四周扫去。
周围观战的那些一、二流高手也就罢了,毕竟这震荡的余波还伤不了他们,但是被带上山观战的各派一些功力较浅的三流弟子就有些受不了,离得近的数名人胸口如受了一重击,闷哼一声,纷纷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时,周围的那些三流高手才知道,原来一流高手的比试不是那么好看的,离着两人足有三丈的距离,那激荡出来的真元余波也能让他们受伤。
“好厉害!”人群中有人抽气道。
一流高手的全力搏命,其威力又岂是三流高手可以想象的。
好在玉皇顶上的三流高手并不多,不到两百名。
其实像这种比试,凭三流高手的武学修为根本看不出多少东西来。就像当初,李风云就根本看不懂酒馆内醉道人与耶律明的交手一样。很多宗门之所以带他们上山,主要是让他们见识一番,开阔一下眼见。
这也是为何数万武林高手,但是能被允许上山的,却只有两三千人的缘故之一。
场边的张宗远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