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天德的注意力都放在正在激战的张家庄的围墙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李风云这边发生的一切。陡然听到有人大喊“赵州李风云”三个字,好奇地侧过脸朝李风云那边望去。目光正好与李风云撞了个正着。一看到李风云,耶律天德立刻意识到他是谁,心中寒意顿生,李风云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那杀人如宰鸡的人间恶魔,那浑身浴血的杀神。来不及多想,耶律天德几乎是本能地磕打马刺,马儿蹭的蹿出,朝另外一个方向逃去。“拦住他,快拦住他!”耶律天德直到此时才记起大喊起来。耶律天德周围的部将亲卫哪敢怠慢,纷纷抽出兵刃朝李风云扑了过去。李风云“刷”的一刀,砍死一名扑过来阻拦的亲卫,顺手抢过他的腰刀,手舞双刀,高声喝道:“耶律天德休走,留下命来!”这时众人才想起此人是谁,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惧意,未曾出手锐气已经被挫了三分。“刷刷刷刷”几刀,李风云砍翻挡住他去路的几名亲兵和部将,冲出包围,尾随在耶律天德身后,朝他杀去。耶律天德的武功本也不弱,二流中期,但是他早被李风云吓破了胆,哪敢回身与李风云交战,只顾着策马奔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闪开,都给我闪开,给我挡住那个恶魔,不惜一切代价挡住那个恶魔!”耶律天德所到之出,契丹兵马纷纷躲闪,让出一条道来,生怕挡住了他的去路。李风云紧随其后,将契丹铁骑的军阵被这两人搅得人仰马翻,一片大乱。正在墙头指挥战斗的皇甫遇见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耶律天德被杀了,援军到了!”周围的晋军将士闻言,也不分真假,跟着大声喊道:“耶律天德被杀了,援军到了!”正在鏖战的契丹将士听了惊疑不定,回头望去,果然见帅旗杂乱,军阵被搅得乱七八糟,顿时慌了神,心中更是信了七八分,还哪有心思再战。一声大喊,契丹兵将扔掉手中撞木,扭头朝本阵逃去。皇甫遇大喜,心中热血沸腾,大声喝令道:“备马,大家随本将杀将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纪纲一把拉住皇甫遇,急叫道:“将军不可!契丹军乱而不溃,庄外只有李将军一人在冲杀,耶律天德也未真正被诛杀,契丹军现在只是被李将军搅懵了,等他们回过神来,我们冲出去多少人就死多少人。”皇甫遇醒悟过来,心中暗中叹息,如若此时有一只人马能与张家庄中的三千精骑相互配合,打耶律天德一个措手不及,郓州北津渡口之战的辉煌,恐怕又要再现于邺县张家庄。只可惜,时不我予。按下皇甫遇不提,却说李风云在万军丛中杀得正爽快,契丹兵卒都对他有畏惧之心,纵然有些悍猛忠勇之徒冲来想要拦住李风云,为耶律天德解围,可是哪里是李风云的对手?一一被李风云砍于马下,反而更主张了他的威风。更多的将士只是做做样子,有意无意地躲开李风云,这也难怪,身为一军统帅的耶律天德都鼓不起勇气与李风云一战,部下哪还来死战之意?耶律天德没想到他一时不慎,竟然将让部下军心尽丧。“嗖嗖嗖”飞羽如蝗虫般的射向李风云,李风云身上有天蚕宝甲护身,根本不把那些箭矢当回事,只用双刀护住面部等没有保护的部位。至于胸口背后他根本不管。不一会儿,李风云的前胸后背插满了箭矢,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偏偏李风云仍旧生龙活虎,马不停蹄地追杀着耶律天德。契丹将士呆若木鸡。有人大叫道:“连箭矢都伤不了他,难道连长生天也在保佑他?”更多的人叫道:“是巫术,一定是巫术,凡人杀不死他,只有巫术高明的萨满才能跟他相抗衡。快去请萨满来!”……这么一来,更没有人敢站出来与李风云一战了。契丹军阵中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万军丛中,作为统帅的耶律天德在前面逃,李风云单枪匹马的在后面追,大批的兵将在李风云从他们身边掠过时不纷纷拨转马头躲避,等李风云飞驰而过后却装模作样的在后面追。李风云在万军丛中驰骋,几进几出,如入无人之境,直到此时,李风云才体会到所谓“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是什么感觉。就一个字,爽!“耶律天德你休跑!”“耶律天德你给老子站住!”“耶律天德你是属兔子的吗?”“耶律天德,你们契丹人难道都这么胆小?”“耶律天德,你这兔崽子,连跟老子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吗?”……契丹大阵中传出李风云嚣张的叫骂声。耶律天德羞得满脸通红,此时的他,头盔也被追丢了,发髻散乱,狼狈不堪。如果前面有一条地缝,他真恨不能钻进去。可是他依旧不敢回头与李风云一战,恨只恨,当初追杀皇甫遇之时,他怎么没想到要两个一流高手相陪,不然,他怎会落得如此狼狈,颜面尽失,丢人丢到家了。倒不是这一万将士奈何不了李风云,一万将士若下起狠心,肯用死命,就算李风云是铁打得,又能打出多少钉来?迟早也会被众人砍成肉酱。可是军心已堕,已经没有人肯与李风云搏命了。就在李风云得意万分之时,忽然一道红影忽然跃起朝李风云直扑过来。李风云没料到还有人敢向他动手,急忙舞动双刀,想要将此人斩杀于马前。谁知那人双手向前一拍,分别在两把刀上一弹,只听“铛”“铛”两声,两把钢刀居然被这人的指力硬生生的弹断。李风云只觉得两股强大的内力直震得他两臂发麻,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双脚一点马蹬,飞身蹿起,让开那人的迎面的一掌,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