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江南游玩的李风云接到十七传来的急报,急召李风云归营。与杜如月匆匆话别后,李风云带着丁虎、丁豹、丁猴三人迅速北上。在李风云强烈的要求之下,杜如月留在了扬州翠微山,与苏语侬相伴。战事凶危,李风云不愿杜如月随他去冒险,而且杜重威也不会让杜如月跟他一起出征。杜如月即便随他赶回镇州,也只会再次被关进杜府,就像一只关进笼子里的小鸟。与其这样,倒不如将杜如月留在江南。李风云渡过黄河时,已经是开运二年正月,战况十分不妙。二十万契丹铁骑一路上势如破竹,已经快再次打到了黄河边上。渡过安阳河(注1),李风云继续北上,来到榆林店附近,忽听前方杀声震天。李风云勒住战马,与丁氏三兄弟一齐来到一个土坡上,举目望去。只见北方烟尘滔天,隐隐有两拨人马在尘土中杀伐,只是看不清具体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风云两眼抓瞎,“不是说契丹军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会徐徐撤军,怎么一转眼又打到了这里?”正在疑惑间,忽然见从那战团中一拨人马杀了出来,打得是大晋的旗号,约莫有三千多骑,直奔李风云这边而来。后面跟着大批的契丹铁骑,人数不少,远在那伙晋军精骑之上。丁虎道:“主公快走,一旦陷入战团中,再要想走就来不及了。”李风云摇摇头,道:“那伙晋军恐怕不是契丹铁骑的对手,只怕到不了这里,便又会被围住。”说到这里,李风云跳下马来,取出地图,细思片刻抬头对丁猴道:“我记得过安阳河时,渡口有护国节度使安审琦(注3)的兵卒把守,想必安审琦将军的大军就在附近。你们俩速回渡口去问问,安将军的帅帐驻扎在哪里,打听清楚后,立刻赶往安将军的大营,向他求取救兵。”李风云又指着地图上一处,道:“务必请他率军赶往此处的张家庄,来的路上我们曾经路过张家庄,离此地不过五六里地,庄墙厚实坚固,契丹军应该没带攻城器械,守个一两天不成问题。”说罢,李风云迅速手书一封,又将盖上定国伯的印鉴,怕安审琦不信,又将自己的身份令牌交给了丁猴。丁猴奇道:“主公不与我们一齐去么?”李风云瞪眼道:“快去,啰嗦什么?”又叹道:“那拨大晋的骑兵,明显不是契丹铁骑的对手,刚才能突围出来,已经是侥幸。如果再被围住,想要突围,只怕很难。”丁猴急道:“主公要去救援那拨晋军,我也要去!”李风云怒道:“就你那点本事,骑术又差,只怕冲进去两下子就会被契丹人砍于马下,踏成了肉酱,顶什么用?你脑袋瓜子比丁虎、丁豹都灵活,遇到什么事情鬼主意也最多,你不去谁去?快去,休要多说,早一刻去,我们就能早一刻脱险!记住,无论如何都要说动安将军。”丁猴也知李风云说的是实情,不敢再说,李风云又交代了几句备用的方案,丁猴跳上战马,策马直朝安阳河跑去。李风云想了又想,又对丁虎丁豹说道:“你们两个,在马尾巴上绑上树枝,在这土坡后跑来跑去,扬起灰尘,做疑兵之用。注意,契丹人如果冲过来了,你们赶快跑,去张家庄,你们去过的,知道怎么走!”丁豹奇道:“主公,你不和我们一起吗?”丁虎也道:“主公,你要去救那拨晋兵,我们兄弟也随你去。”李风云道:“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般磨叽?你们这边疑兵弄不好,我那边就算救出那拨晋军,也逃不远,摆脱不了契丹人,又怎么进得了张家庄?你们给我记住了,你们一定要保证在我之前先到张家庄,并且,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要保证张家庄的庄门是打开的。”说到这里,李风云抬头看那拨晋兵,在离他们不过五里外,又被契丹铁骑截住,眼看就要再次被围。“快去!”李风云一跺脚。丁虎丁豹不敢怠慢,急忙找来树枝绑在马尾上,依照李风云的计策行事。李风云看看丁虎丁豹准备妥当,一咬钢牙,飞身上马,抽出幽影宝刀,放马直朝契丹军杀了过去。遥遥看见一骑从远处杀来,一名契丹游骑拍马迎了上去,用契丹语大声喝道:“什么人?”这一年来,李风云也学了点契丹语,略微能听懂一些,大喝一声:“你爷爷!”说罢,幽影宝刀一挥,黑光一闪,那契丹游骑来不及反应,一颗脑袋已经飞到了空中。“杀!”李风云暴喝一人,直杀向契丹铁骑,所过之处,阻拦他的游骑纷纷落马坠地,单单他一人,却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契丹铁骑被李风云惊动,发现原来只有他一人,纷纷哈哈大笑,分出二十来骑,朝李风云扑了过来。李风云毫无惧色,左手在背后一捞,又拔出宵练宝刀,左手宵练宝刀,右手幽影宝刀,一齐舞动开来,迎向那奔驰而来的二十余骑契丹铁骑。两军交阵,杀声大作,只见血光共长天一色,残躯与落霞奇飞,惨叫哭嚎之声大起。一切都只发生在那一刹那,瞬间两阵已经错开,李风云仍在马上,仍在策马奔驰,而在他身后,二十余骑契丹铁骑还能做在马鞍上的,只剩下不足十骑,且个个面带惧色。“这人是谁?好厉害!”想起刚才的情形,那**骑心有余悸。刀法刁钻,又猛又快,而且两把刀都削铁如泥,没有人能挡得住李风云一刀,这种架,怎么打?李风云根本不管落在他身后那**骑,直向契丹军杀来。契丹军负责堵截的一名千夫长见二十余骑居然没有拦住李风云,顿时急了,高声喝道:“拦住他,快拦住他,杀了他!”又有数十骑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