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金陵城一家客栈中,十七面沉似水。“你说什么呀?”十九有些惊讶,抬起头来问道。“萧怀玉!李风云的行踪,你不该说!”十七道。十九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我将李风云的行踪告诉了萧怀玉?”“在问你!”十九面色颇为不善。“又有什么不妥?”十九歪着头道,“我也就随口提了一句,现在大家都在查归藏易是不是真的出世了,如果出世了,究竟落在谁人的手上。十七,你不去查这等大事,居然为这点小事来找我,未免太不识大体了吧!”十九的脸色也逐渐变得不太好看,隐隐有指责十七的意思。“我说什么,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管,十七,不要忘了,这此主上指明以我为主。”“不对!”十七道,“你想借刀杀人!”“借刀杀人?”十九笑了起来,“我干嘛要借刀杀人?李风云与我无冤无仇,我杀他做什么?再说,李风云他们的行踪很隐秘吗?契丹人想要查,恐怕也不难吧!”十七沉默了片刻,低声答道:“因为二小姐!”“住口!”十九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鬣狗……李风云没有去找十七和十九,既然他们没有来找他,就说明此时并不适宜见他。这几日他们暂住在枯竹斋,也就是枯竹翁的那座木屋中。李风云每日除了练功,便是学习枯竹翁留下的那本手札。那本手札的内容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对蝌蚪文结构的分析,总结出了蝌蚪文构成的一些规律。另一部分则是枯竹翁耗尽一生时间搜罗到的蝌蚪文字表,总计有四千多不同的蝌蚪文字。蝌蚪文不同于其他文字,字型与字型之间区别很小,如果不掌握起规律,的确很难认。李风云在枯竹斋苦又读了十来天,也只弄懂了小半的规则,能认得九十来个字了。苦笑一声,李风云抬起头来,暗道:“老子还真不是读书的料。”忽然,李风云感到不对,书房中似乎多了点什么,回头望时,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正在仰头看墙壁上的字画。李风云大惊,如今他的修为可不低,二流顶尖高手,随时都能突破到一流境界,说能发现蚂蚁爬过的动静,那有些夸张,不过,一个人想不被他察觉,潜入到他的书房,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但是此人做到了。“前辈,深夜来访,不知有何事指教?”李风云定了定神,起身行了个礼,没有声张。此人武功如此之高,要是想对他不利,招呼别人进来也是白搭。“你就是李风云?”那人并没有转过身来,仍背着手欣赏着墙上的那副西江山川图。“不错,正是小子!不知前辈是哪一位高人?”李风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应该想得到老夫是谁!”那人终于转过身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李风云。李风云也在打量着这老者,皮肤略黑,骨骼粗大,显然是北方人,但面容清峻,胡须打理得井井有条,穿着一件灰色长袍,略显一丝文雅的气息,眼神也不张扬,神采内敛,更像一位饱学之士。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他书房的,世上也只有那么几个人,伸出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李风云心中一动,问道:“莫非萧大国师?”那老者点点头:“不错正是老夫,说起来,这宅子,老夫当年便来过,只可惜,今日故地重游,故人已经不在了。南朝文华又少一人矣!”此人正是天下大名鼎鼎的契丹国师萧齐瑞,李风云还是第一次见到此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人来便有人去,老师去了,小子不就站在这里了么?”李风云道,“萧大国师此来,该不只是为凭吊先师吧?”萧齐瑞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昔人已乘白云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不过,老夫既然来了,凭吊一番也无妨。老夫是为你而来。”“为我?”李风云有些惊愕,问道,“莫非是因为小子几次坏了契丹国的好事?”萧齐瑞微微点了点头,道:“也算是其一,大汗对你这么一位屡建奇功的年青俊彦很感兴趣,如果能带你回北国,老夫想,大汗一定很高兴。”李风云苦笑一声,道:“最近运气真是不好,不是被这个抓来,就是被那个抓去,其实我跟耶律大汗也不熟,不用了吧!”萧齐瑞微笑道:“熟不熟不要紧,多见几次面,自然就熟了!你是打算自己跟老夫走,还是要老夫带你走?”李风云道:“长者有请,小子怎敢不从命?不过小子若是就这么走了,难免让人担心,可否容我修书一封?”萧齐瑞点了点头,到了这他这般的修为,当然不在乎李风云回捣什么鬼。李风云也知他与萧齐瑞的实力相差太大,不愿牵连杜如月、苏语侬等人,随手取出一张纸,写道:“有长者深夜来访,风云随之游历一番,勿念!”用镇纸压好,置于桌上。写好字条,李风云起身问道:“其二呢?小子不记得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萧齐瑞指了指桌上的手札,道:“带好它,其二自然与它有关。”李风云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萧齐瑞也知道《归藏经》出世的事情,而且,他知道《归藏经》乃是用蝌蚪文所写。天下恐怕只有李风云一人有机会翻译出《归藏经》。想不到一本经书竟然搅得天下风云骤变。李风云不得已,收拾好枯竹翁的手札,揣在怀里,便随萧齐瑞出门而去。萧齐瑞并不急于回契丹,而是带着李风云和几个手下乘舟来到了扬州。在扬州城外的一个小院子中,有数人正等着萧齐瑞。说也巧,这几人,李风云大半都认得,最熟的当数长白老怪,看来他跟长白老怪还真有些缘分。长白老怪见到李风云,一